“是有点过于简单了”,吾兰古丽说。
王老主任一听这话,心里长舒一口气,终于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但是……”,吾兰古丽这时又凭空来个转折。
王老主任不由心再度悬了起来,端着准备喝茶的杯子,突然停了下来。
“但是,你们不觉得咱们现在这些会议呀、文件呀太多太滥了吗,文山会海累死人,害死人。如果真能做到这样简洁明了,倒是一件好事儿,只是不可能。另外还有个原因,我给你们透露一下。”
纪委书记和王老主任一起抬起头来,准备聆听局里唯一的一把手的教诲。
“这个杜宇的简历这样写是有原因的。”
“噢!”,纪委书记和老王主任相互对视了一眼。
“别说你王主任了,就是咱们区委书记要他写简历,他可能也是这个写法。”
王老主任一头雾水,放下茶杯,惊讶地问:“为什么呀?”
“其实我留意这个人很久了,在他考取第一名的那天,我和民政局书记就一起去调阅了他的档案,可是我们什么也没看到。档案的又上角只标着一行黑字:绝密,非军方正军职以上领导,不得拆阅!”
纪委书记、老王主任嘴巴张得特大,额头上渗出浅浅的汗珠,说实话,他们还从来没有接触过如此谱大的复员兵。
从吾兰古丽的大办公室里出来,纪委书记和办公室王老主任就没话了,他们已经不需要沟通,只忙着做自己该办的事情了。
王老主任叫苦连天。
“你咋了?”纪委书记问。
“书记啊,你们当领导的,哪里晓得我们这些当科室长的难处。”
“有事儿,你说吗,兴许我也能帮上你点忙不是?”纪委书记的空头人情送得还是颇有水平的。
王老主任说:“书记啊,人家别的单位招考招聘都是找能干的,能帮自己解决问题的人呢,可是我呢,你说我把这货弄进来,咋领导他?唉!我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那咋办,谁让杜局长看中了这小子。”
“可能这主儿,啥也不会替我干,反倒我得替他协调跟全局别的科室,其他人员的关系呢。新进来的人,谁不想支使,万一杜局哪天看到别人指使他,还以为是我授意的呢,不是麻烦大了?”
纪委书记说,“你怎么光想着不利的方面、坏的因素,万一,你跟他处得很好呢,万一人家能替你找个更好的人脉呢,你看杜局都对他这么好,背后的景儿,你能说得清?单只是给你引见一下,你的仕途就豁然开朗了,到时候你就笑去吧。”
王老主任没到时候笑,他选择了现在就笑。
仿佛杜宇已经替他引见了似的。
于是,王老主任拨出了电话,通知杜宇尽快到人事局办公室报道。
杜宇自打竟聘考试结束后,整日里无所事事,一颗年轻的想干事业的心,早就高涨了,接到这个电话,高兴的都没法说了,但是他不能有所表现,只好压着藏着,像是打射击的时候,心态一定要平和才能更快、更稳、更准。
第三天,杜宇就走进了人事局的办公室。
王老主任立刻和颜悦色地主动相迎,说道:“你小子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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