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冉无奈轻笑:&ldo;能不慡快么?和世界上最无情的女人待过,要人不慡快都不行!&rdo;&ldo;诶,对,&rdo;顾平安想着,都说她是最无情的女人,没有心,怎么一个那样疼,一个毫无感觉呢。她自嘲的一笑,抬头:&ldo;你怎么今天会出现在这里?&rdo;&ldo;我来找我一个朋友。&rdo;&ldo;哦。&rdo;顾平安和他聊着聊着也忘了自己的目的了。倒是毕冉眼冒精光的一笑,提醒她:&ldo;你是不是玩什么输了在这受惩罚啊?&rdo;&ldo;诶!对!&rdo;顾平安一把搂着毕冉:&ldo;你都要结婚了!总不能还喜欢我吧!那给亲一下行不?&rdo;毕冉眯起眼睛,望了望远处坐着几个他熟悉身影的角落,狡黠一笑,对顾平安说:&ldo;我倒是愿意给你亲一下,但是我觉得应该会被打断。&rdo;他撇撇嘴往后一指,沈安平那秀致卓绝的身影竟向她们的方向走来。顾平安觉得一颗心都因为他的走近提到了嗓子眼。今天一整晚她都没有和沈安平有过任何交集。她以为沈安平对她是真的毫不在乎了。却不想在看到&ldo;惩罚&rdo;对象是毕冉时,他还是从座位上站起来,走了过来。顾平安双手紧紧的交握着。虽然紧张,但她嘴角的笑意却还是越来越明显。她想,也许沈安平真的只是嘴硬而已。毕竟,他是那么爱她不是么?随着沈安平越来越走进,她的视线也逐渐清晰。她也清晰的看见沈安平转了转手机,拨了几个号码,接通后放在耳边,虽然不知道他打给谁,但他的表情告诉她,他是在给人回电话。他走的不快,与她擦身的那一刻仿佛电影镜头,一瞬间就恍如隔世。他的气息一闪而过,快的让她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心,蓦地又沉向谷底。原来,他不过是嫌吵走出来回电话罢了,她还自作多情的以为……她回头,莫非正一脸嘲讽的看着她。她觉得全身沸腾的血液终于冷却了下来。脸上像有火烧着,全身的毛孔都在叫嚣着疼痛。顾平安觉得脚下有些虚浮,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也不知是踩到什么,只听&ldo;哐当&rdo;一声,她往后滑了一下,她的后背撞上了酒吧装饰用的抽象朝天柜,那柜子扯到天花板上垂坠的装饰带,那袋子绞住的,是原本就很脆弱的水晶灯。像电影一样,电光火石的一刻,一切的巧合都凑到了一处。顾平安不太平稳的高跟靴子连支撑她站直的力量都不够,何谈带她闪开。她本能的举手想要护着头。就在水晶灯砸向她的刹那,她只来得及闭上眼睛。因为她闭上了眼睛,所以她没有看见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她,毫不犹豫的整个人扑在了她的身上,以ròu体为她抵挡了倏然坠下的‐‐水晶灯。她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感觉一股温暖的力量将她包围。身体感觉到一股熟悉的重量将她压在了怀里。明明整个酒吧炸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她却觉得好像世界都静了下来。她什么都听不见,只听见不知是谁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ldo;沈安平‐‐&rdo;(开新文了~吆喝~)许多年后顾平安都无法忘记进入病房的那一刻。重症监护病房,一进去全是仪器嘀嘀的声音。她穿的像电视里搞科学研究的人,全副武装全身上下都被无菌服笼着,大大的口罩把她的脸挡了大半,只剩一双眼长睫翕张的看着病c黄上的人。她这辈子没有见过这样的沈安平。因为头部受重创头发都剃光了,包着一圈一圈的纱布,纱布上还有触目惊心的血迹。病房里没有阳光,没有风,只有一干代表着他生命指数的仪器机械做动。顾平安捂着嘴,无法忍受这样的场面,大颗的眼泪簌簌的滑落,她狼狈的转过身去不想被沈安平看见。十几个小时的手术,沈安平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如若不是几分强撑的意志力坚持着,他怕是早就昏睡过去。方才他一直吵吵嚷嚷的要见顾平安,可当她真的出现时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想要对她说的。这个狠心的女人说要离开就离开,可他却丝毫都割舍不下。他静静打量她良久,每一分一毫都不放过,仿佛一眼万年。看着她还安好。他竟觉得自己就算是死了也值得。他贪婪的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视线落在她无菌服下面模糊透出来的血迹。他凭着最后的一丁点不清晰的记忆仔细回想着,竟然还是想不起她是如何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