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夜里几乎是不怎么关门的,相比于相对和平的地方,这里的酒馆则是必须要有人镇场子的,否则那些闹事的酒鬼会让老板知道什么叫做血本无归。
一生有着近三米的身高,但此之亚克托非。凯撒却依旧是矮了一头,这样的身高在这个世界算不得高大,但却依旧有着极强的压迫感。
肉食上桌,二人都没有第一时间动,而是不着痕迹的仔细打量了一眼餐盘里的肉块,方才食用。
毕竟,在这里吃到什么肉,都不会让人感到奇怪。
“以你的能力,应该很清楚牌桌上的情况吧?”凯撒吃饭的动作很优雅,却并不慢,认真的享受美食是每一个曾经濒临饿死的人,都下意识却做的事情。
“不要去赌博人性,这是以前有人告诫我的话,可惜我啊总是戒不掉,今日算是小胜了一局。”一生虽然双目失明,依旧抬头正视着凯撒,两道整齐的刀伤之下,眼缝中露出无神且惨白的瞳孔。
“看来,我们在寻找相似的东西!”四目相对,凯撒目光平静,“年轻时我总是在行动,我以为只要我杀得混蛋越多,这个世界就能够和平一点,但现在我有些迷茫了。
当时的我到底是基于仇恨,还是正义,在做那些事呢,我不得而知。”
“因为什么并不重要,做了什么才有意义,至少我这般认为的。”一生举杯,二人同饮。
凯撒将酒杯轻轻放下,眼帘低垂,“以前我也是这样坚信着的,但我们真的可以抛开原因吗?
无法否认罪恶永远是罪恶,犯罪者对受害者带去的伤痛,一生都不会消失,任何赎罪的方式都无法改变,已经被伤害的事实。
但是什么造就了这群罪犯,我们真的可以无视吗?
看看这片土地,这里小孩要么忍饥挨饿的活着,要么自幼偷鸡摸狗,或者充当地方帮派的眼线,甚至学会了刀枪学会了掠夺与杀戮。
我们所谓的善恶,真的有资格冠在这片土地上吗?有那一刻我忽地意识到了,曾经的我,那以正义为名所行的傲慢。
一句你有罪,我便否认了别人一生的生存方式,如今他们的呐喊总是回响在我的脑海,我并不认为我错了,至少在那一刻我拯救了什么,但我知道我做得不够好,因为那时的我根本没有意识到,一切的根源在哪里?
他们有罪,但没有错,他们应该为自己的生存方式承担风险,但并不意味着这一切的罪责都该冠在他们的身上,这是全人类的罪责。”
一生的表情有些错愕,他看着凯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所迷茫的只有一件事,我到底该怎么做?”就在凯撒说完这句话的那一刻,他悬挂在胸膛的那一刻暗淡神之眼,绽放了微光,象征着火焰的符文在其中跳跃。
……
两人闲聊了很久,看似说了很多,却更像是自言自语,他们都在寻找自己未来的道路。
夜里回到旅店,凯撒看着天空,他第一次呼唤了神明的召见,“象征着万物归途一切终焉的死亡,请聆听我的呼唤,您的侍者乞求着您的召见。”
下一刻,天地变换,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息,灼热的高温炙烤着一切,目光所及空气都为之扭曲。
赤色的熔岩在漆黑的大地上流淌,白色与黑色的浓烟与天空中的冷气所交汇,汇聚成恐怖的仿若随时都将坠落人间的滚滚雷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