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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底舱参观完了，学生们又都爬上甲板，重新回到和船长呆在后甲板的领队身边。他们两人正在聊天。帕滕森先生像往常一样滔滔不绝，哈里&iddot;马克尔只是简短对答。勇敢的海员，哈里&iddot;马克尔无疑当之无愧，但是明显不怎么健谈。

于是托尼&iddot;雷诺围着舵轮转来转去，又是查看罗经柜，又是手把舵轮，像个舵手似的顺转一下，反转一下，转够了，这才说出了他的想法：

&ldo;船长……您一定会允许我们……时不时……掌掌舵……当天气好的时候……&rdo;

&ldo;嗨！……&rdo;帕滕森领队说，&ldo;我不知到这样做是否谨慎……&rdo;

&ldo;放心吧，帕滕森先生，我们不会让您翻下船的！&rdo;托尼&iddot;雷诺申辩说。

哈里&iddot;马克尔没有吭声，只作了个肯定的手势。

这家伙在想什么？……难道是看见这些年轻学生娃登上机灵号后那么愉快，那么高兴，心里萌发了几分恻隐之情？……不是！在即将来临的深夜，他们当中没有一个能博得他的宠爱。

这时，机灵号前甲板上的钟声响了。一个海员刚刚敲了四下报十一点的大钟。

&ldo;这是开午饭的钟声。&rdo;路易&iddot;克罗迪荣说。

&ldo;好吧，我们要好好饱餐一顿！……&rdo;霍雷肖&iddot;帕滕森先生说，&ldo;我饥若老狼……&rdo;

&ldo;饥若海豹……&rdo;托尼&iddot;雷诺接过帕滕森先生的话说。

&ldo;海狼。&rdo;帕滕森先生把海豹一词翻译成拉丁语。

午饭时，哈里&iddot;马克尔申明自己习惯独自呆在座舱吃饭，不能主餐而表示歉意。

这顿午餐是在海员餐舱吃的，大家围桌而坐。午餐吃的是鸡蛋、凉肉、鲜鱼、饼干、茶水，所有这些吃的喝的被认为特别可口。这些细皮嫩胃的学生们早晨外出散步，肚子饿了，食欲大增，吃饭不挑三拣四，而且应该承认，帕滕森先生的饭量也比在安的列斯中学食堂用餐时翻了一番。

午餐以后，大家又到后甲板上找到了哈里&iddot;马克尔。

于是，路易&iddot;克罗迪荣按照他们刚才商量好的计划，请教哈里&iddot;马克尔：

&ldo;船长，您认为能马上张帆起航吗？……&rdo;

&ldo;一起风，&rdo;哈里&iddot;马克尔料到路易&iddot;克罗迪荣问这个问题的目的，顺理成章地回答说，&ldo;就可以随时起航。&rdo;

&ldo;那……那要是不起风呢？……&rdo;霍雷肖&iddot;帕滕森先生插问了一句。

&ldo;不起风照样可以张帆起航。我们所需要的风是微风，不管微风从何方吹来……&rdo;

&ldo;是呀……&rdo;托尼&iddot;雷诺喊叫，边扯拉值班船员。

&ldo;逼风航行……&rdo;马格努&iddot;安德斯补弃说。

&ldo;先生们，你们说得挺轻松。&rdo;哈里&iddot;马克尔反驳说。

当风帆都张上时，真有比贴近风向‐‐无论是左舷受风或者右舷受风‐‐行驶轮船的顺风航向更漂亮的帆船航向吗？……

&ldo;船长，&rdo;尼尔斯&iddot;阿尔伯问，&ldo;到底有没有理由认为微风即将再度刮……&rdo;

&ldo;下午会吧？……&rdo;约翰&iddot;霍华接下去说。

&ldo;我希望如此。&rdo;哈里&iddot;马克尔说，&ldo;风平浪静的天气持续了近六十个小时，不久肯定会停止。&rdo;

&ldo;船长，&rdo;罗杰&iddot;欣斯达尔质问，&ldo;我们想知道，机灵号今天起航有多大可能？……&rdo;

&ldo;我一再告诉你们，各位先生，我对此丝毫不会感到惊讶，因为气压表下降了一点点……尽管如此，我仍不能下断言……&rdo;

&ldo;这样的话，&rdo;路易&iddot;克罗迪荣说，&ldo;我们兴许可以到岸上去过下午？&rdo;

&ldo;行……可以！……&rdo;同学们交口赞成路易&iddot;克罗迪荣的建议。

然而，这个建议哈里&iddot;马克尔根本就不同意。他不想看到任何人去岸上，不管是乘客还是船员。他们的处境已经十分危险，再出漏子，那就是避坑落井。

于是，霍雷肖&iddot;帕滕森先生就举出几个很恰当的事例来为请求做支持。他和他的学生们既不熟悉科克……也不熟悉昆斯敦……他们前一天没能游览成这两个城市……据说两市的近郊很奇特……尤其是那个布拉尼村，该村以它的名字来命名爱尔兰人的花言巧语……其次是那座城堡。有人说，城堡上有一块石头真能永远使那些将嘴唇贴近它的人脑子混乱……

显而易见，学生们都支持帕滕森先生的意见。机灵号出条小艇，派两名水手，用半个小时功夫，就能把他们送到码头，既然他们答应天黑之前赶回来。

&ldo;哎呀，船长，&rdo;帕滕森先生又说，&ldo;我们正向上帝下来就数他的船主提出恳求……&rdo;

&ldo;我很想同意你们的请求，&rdo;哈里&iddot;马克尔用几分生硬的语气回答说，&ldo;可是我做不到……我们确定的起航日期到了……尽管风很小，假如有必要，哪怕只有潮水退落，我都想驶出科克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