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放松下来,搜魂术的认知及事实重新返回她脑海,绷得快要麻木了的神经,后知后觉起来。
开始轻拍、呼唤、嚼泪、摇晃、颤哭、自责、哀求……崩溃、痛嚎,又轻拍……玉飞一直纹丝不动,气息若有若无。
也不知这样挣扎了多久,也许只是一小会儿,等得玉禅开始接受,终于默默擦干眼泪。
将那颗一直含在玉飞牙关、口水都未有打湿的大还丹拿出,自己细细嚼碎了,用嘴送服。入喉效果仍不佳,又捧接了雨水,继续用嘴灌喂。
用药只是一方面,还得替玉飞清理。
不光是汗水,持续高温了那么久,衣物早已同血渍混作一团,被烘蒸得黏黏糊糊而又恶臭熏人。
正不知如何下手,玉飞身体的抽搐又起,慌乱间只能将他死死压住,玉禅剩下能做的,便又只有哭泣与哀求。
抽搐,把刚刚灌下去丹药呕吐出来,另外,让污秽再添新货。不光是药石不进,玉禅也才发现,原来大小便也是失禁。玉飞身上那恶臭哪止汗水与血块,早已是同屎尿混杂多时。
在被搜魂时,就已经受不住痛苦,排泄物被痉挛的肌肉挤压,两不相干了。
情况仍旧被低估!
如此,除了清理呼吸道之外,身体同样擦拭干净。玉飞没备更换的,玉禅倒还有一件披风,可以暂作遮盖。药还得继续用,大还丹没有了,便干脆用养魂丹。药效温和了些,没有大还丹那般弥补大亏,但重在对症,还算是合用。
又是一通忙活。
在性命面前,世俗礼节算不得什么,展示的是勇气与善良。在伤病面前,男女之别算不得什么,只会体现怜悯与担当。这种时候看见的,是伤病者身体最落魄、最丑陋的一面,正常而言,是萌生不出其他的感觉来。
只是一通忙活之后,玉飞体温不见半点下降,让玉禅仍不得停歇。一开始还掩着、在披风之下,用冷水摸索着擦拭;后来便干脆只挡了关键部位,勤勉敷以湿布降温。
一天一夜便这般过去。
第二日,玉飞高烧终于退去,虽然依旧没有反应,但玉禅可以稍微打个盹儿。
紧接着,玉飞又开始发冷。
再次让玉禅措手不及。玉飞除了没有更换衣物,连原本所穿那独一份,都是完完全全的凡俗之物,没有自洁功能。倒是时常见过玉飞用净尘诀,奈何她从来都是穿着宝衣,不曾用过。
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玉禅硬着头皮现学现卖。
裤衩是不用麻烦了,其上黄色之物太多,早已扔得远远的。反正还有长裤,清理干净是一样的。
净尘诀并不深奥,玉禅即便不清楚,现想也能推导出来。但她哪里知道,净尘诀这种东西,压根就不是难在法诀,而是手法。所以玉禅一开始使用,同玉飞刚学那会儿并无二致:
两手提开衣服,准备好法术,然后双手用力一掸,净尘诀同时发动,“噗!”
秽屑离衣,四散激荡,飘扬在空气中。
好多的颗粒和臭味!玉禅差点被掸出去的东西熏得作呕。。。。。。法诀是对的,确实有效果。
只是把握不好力度,还要多来两下。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