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alpha被几名负责人团团包围,已然分不出时间再对自己发疯,高玚扶着酸软的后腰,一刻不停地赶回了高家。见到陈沐觉,高玚呼吸没缓过来,就急着把人叫住:“陈沐觉,飞船在哪?!”“少爷现在的状态,恐怕不适合远行,不如休息两天再出发?”陈沐觉视线从青年眼圈下的乌青移向对方颌边的红梅,冷静提议。在他向来不苟言笑的脸上,七百多度的金边眼镜,一尘不染,闪过阅人无数的荧荧青光。纵使没有亲眼目睹自家少爷昨晚的经历,但从那张脸上藏都藏不住的忐忑,也不难看出对方极有可能遇到了不大美好的事。听了他的话,高玚脸色变了又变,是一秒也不想在帝国多待:“不行,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我要现在就出发!越快越好!”趁那家伙被人绊住了脚跟,他要赶紧离开!陈沐觉会意,将高玚带到后院。见到停落在院子里的小型飞船,高玚悬着的心,悄然缓下一半: “是nhg-245279……”眼前的飞船,说大不大,内部空间跟寻常卧室无异。整个船身,从头部到尾端,通体银白,线条更是饱满流畅,不带半点赘余。十分赏心悦目。熟知飞船的人都知道,比起外观养眼,这艘飞船真正的价值,或许更多体现在性能优势方面。尤其是其所具备的隐匿属性,可以说远胜市面上99的飞船。而跟它同属一系列的,还有另外两种型号。可惜的是,这一系列的飞船,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成了有价无市的限量款。“陈沐觉,不愧是你,连古董都能找来!”比起飞船的珍稀,高玚更佩服的,还是陈沐觉“海里淘金”的本事。陈沐觉早已习惯自家少爷的捧场,上前拉开舱门:“少爷去的地方危险未知,又不肯让人随行保护。必要的时候,这艘飞船可以派上用场,助少爷脱险。”高玚心中一暖:“谢了。”想到另一件事,他咽了下唾沫,语气紧张:“我离开帝国的事,我爸他……”陈沐觉抬眼:“老爷在蓝穗星旅游,还没接到少爷要离开帝国消息。”高玚拍了拍陈沐觉肩膀,对他的周到十分满意:“我爸那边靠你了,替我瞒着点。”陈沐觉对他的套近乎无动于衷:“少爷离开的时间要是太久,沐觉也会不负职责,将你的去向一一告知老爷。”高玚:“……”妈的,刚刚夸陈沐觉那些话,夸早了。“少爷,姑爷来了!”正要出发,侍从高亢兴奋的嗓音,从后院入口传来。“这么快?!!”高玚心跳瞬间蹿到嗓子眼,再顾不上跟陈沐觉继续唠嗑,迅速启动飞船。哪想飞船刚进入边界,还没飞出帝国,便陷入了十来架机甲组成的包围圈。银色飞船稍一动作,机甲队转眼就默契地调整阵型,合成一面牢固不破的网,将飞船笼罩其中。速度之快,单靠肉眼根本追不上。“让开!别挡路!!”“……”机甲队无人开口。高玚唇角紧抿,握着操控杆的手猛地一紧,在原来的飞行速度上,提了两个档。无奈他的飞船快,机甲队比他更快一步预判他的行踪。不出几秒,便再次截住了他的去路。“是他让你们这么做的?!”高玚沉下脸,掺着愠怒的视线扫过其中几架机甲。尽管样式不一,这些机甲的肩甲处无不烙着一串规格统一的编号。赫然跟军队有关。“请阁下不要为难我们。”为首的蓝色机甲终于开口,却答非所问。高玚怒了:“为难我的人,难道不是你们?!”“我等也是按命令行事!”冰冷的合成音隔着能量屏障,透入飞船内部。高玚一阵气堵:“合着他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了?!”双方正对峙着,机甲队上空忽而掀起一阵气流漩涡。白云翻滚间,一艘深灰战舰破开重重雾障,露出全貌。“?!!”高玚眼皮一跳,差点没把手里的操控杆捏碎。“叮——”似是在印证他的心里的猜想,操控台前的巨型显示屏,募地弹出一条视频邀请。高玚绷着脸,果断点了拒绝。“叮——”视频邀请接着弹出显示屏。高玚接着掐断。对面跟他杠上一般,不厌其烦,一次接着一次地发出申请。几分钟后,高玚胸腔气火汹涌,定定望着显示屏上弹出的,工艺精湛,金光流闪,冰冷而耀眼。将那张五官锋利漂亮的脸,衬得愈发肃冷威严。不染一尘的模样,跟几个小时前囚室里的alpha,简直判若两人。想到自己还穿着沾满对方味道的衣物,高玚耳根发红,脸色更黑:“怎么,刚答应放过我,现在又反悔了?”【学长还没跟我告别。】“为了这点事,你就出动这么大阵仗来堵我?!”高玚一噎,差点没直接爆粗。【你不告而别,我只能让他们拦住你。】alpha说得理所当然。高玚按了下突突发疼的太阳穴:“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我要当面说。】想起以往数次被对方算计的糟心经历,高玚顿时警惕:“我要不过去,你又能拿我怎样?!”【你不会想知道,玚玚。】“……行。”高玚握着操控杆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思忖片刻,终是满脸挫败地答应了邢奚厌。下了飞船,高玚浑身竖起戒备,对邢奚厌的警惕没有减轻半分。无奈alpha跟看不见似的,跟他的距离越来越近。饶是高玚意志坚定,跟邢奚厌保持半米的距离,最后还是没躲开,被对方一把拉过了手腕。凉意沁人的金属触感,像一株细小的藤,带着几分郑重意味,灵活地绕住他手指。匀称光滑的“藤身”,从指头顺着指骨向上缠绕,最后又恰到好处卡入他手指的另一端。“你给我套了什么东西?!”高玚手指动了动,想抽开手,没一会儿却被抓得更紧。“结婚戒指。”alpha垂眸,指腹轻抚着青年无名指上的婚戒,清清冷冷的声线里,隐隐透出一丝餮足。“都特么快离婚了,谁还带这玩意。”高玚眉心蹙起的褶子皱更深,更觉得邢奚厌突然的腻歪莫名其妙。邢奚厌执起青年莹白修长的手,在戒指上落下一吻:“纪念日礼物。”让玚玚跟邢意昭见面,不过是临时起意。为的是探清邢意昭的重要性,再对玚玚离开帝国一事做出权衡。手里的戒指,才是他昨晚想给他的。是礼物。也是承诺。“没装什么定位的东西?!”“只是结婚戒指。”以免青年生出其他心思,邢奚厌声音微沉,补了句:“扔掉它,就用学长余生的自由来换。若得不到你的心,我不介意抱着这具身体一辈子。”哪怕他会恨他。“操。”高玚只觉得脑壳疼得更厉害。毋庸置疑,邢奚厌是个说到做到的疯子。他看了眼天色,甩甩手臂,提醒对方松手:“你都这么说了,我他妈除了天天戴着,还能怎么着!”看出青年眼里的妥协,邢奚厌眼尾微扬,松开压制。“我会留他一命,在帝国等你回来。”不要让我等太久。捡了谁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