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自己就是下嫁,好在易先生是个良人,倒也值得托付。
当时生易砚时,费劲了力气,一脚踏入了鬼门关,而易砚刚生出来就被告知身体孱弱,又是她回了娘家,每日汤药滋补,才把他身体养好。
如今长这样大,这样健康;她看着看着,竟落了泪,无论过去多少个年华岁月,在易太太眼中,易砚都是个孩子。
“阿妈,怎么了?这样伤心?”易丝丝本挽着她手,从易砚身上收回目光,才注意到了身旁人起伏的情绪。
“没事,只是觉得砚儿长大了。”她拍了拍易丝丝的手。
当初她嫁给易先生时,易丝丝都才小豆丁大,走路都不稳当,这么多年抚养过来,易丝丝也跟她亲生女儿差不多。
“阿妈,你觉得砚儿是真的喜欢她吗?”易丝丝不太相信,“她长得如此俗艳,我觉得砚儿只是玩玩。”
俗艳?易太太又细细打量了一番阮景禾的脸,哪里有俗艳,那张脸,若不打脂粉就是清水芙蓉,稍作修饰那便是美艳大气。
“难道在你眼里,砚儿就这般不学无术?”易太太的语气中虽掺杂着玩笑意味,可心里却是认真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养大的女儿,会这样看自己的弟弟。
“哪儿有,砚儿自然是一表人材。”易丝丝连忙摆手,又继续说:“只是那阮小姐,听闻砚儿为她做了不少事,惹了不少人。”
易太太不认同了,她自觉认人向来就准,在她眼中觉得阮小姐是个好姑娘,起码和阮家其他五个姐妹不太一样。
其他五个姐妹,易太太早些年见过,要么打扮的勾栏样式,要么满眼贪念,只有三房的大女儿阮若水还行。
听闻前些日子还吊死了一个四小姐,具体原因也不知道,只知道砚儿说过,那人精神有些疯魔。
“砚儿喜欢女孩子,自然是要付出,我们易家这点底气还是有的,前有周幽王燃烽火博美人笑,砚儿不过为她出出气,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见易太太这样说,易丝丝也不敢再说什么,她自然知道易砚在易太太心中的地位。
那边舞会开始,易砚拉着她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可能是刚才被沈之桢绊了一下,这一会儿她的脚有点疼。
易砚以为是她的鞋子磨脚,叫人关了音乐,自己蹲下身为她脱鞋。
她神色慌张,本想拒绝,可他的动作太快,鞋子就轻易的被他丢给了佣人。
有些人瞧着易公子如此对待一位小姐,心中羡慕不已。
“踩我脚上。”
她脚上穿了薄薄的玻璃丝袜,屋内又有地暖,也不会冷,所以当易砚提出踩他脚上的要求时,她忙不迭的拒绝。
易砚坏坏一笑,轻易就把她抱起来:“踩不踩?”
碍于众人,她也不好给他来一巴掌,只捶了捶他的肩:“放我下来,我踩。”
她都快无语了,说好的朋友,现如今在众人面前又摆出这副姿态,定是要叫人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