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也是如此,听了以后向来冷静自持的脸上都显出了怒意,俯身在俞千龄身旁道:&ldo;大将军,属下过去给他们点教训尝尝。&rdo;
俞千龄闲适的摇了摇头,抿了口茶道:&ldo;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咬狗一口不成?&rdo;
陈让闻言隐忍的抿了抿唇,退回了原位。
俞千龄又继续道:&ldo;哎,直接宰了不就清净了吗?跟了我这么多年,还要教。&rdo;
陈让闻言立刻拔出腰间佩剑:&ldo;属下遵命!&rdo;
他正想一脚踹开屏风,那边有人拍桌而起,怒声道:&ldo;诸位聚在此地,若只是为了说这等闲言碎语,恕不奉陪!&rdo;
俞千龄闻声微愣,似是想起了什么,伸手拦住了陈让。
那边有人劝道:&ldo;钟霖,这不是随便聊聊吗?动这么大肝火做什么,快坐下,方大人可在这里呢。&rdo;
那人继续怒道:&ldo;随便聊聊?你们这是妖言惑众!一些道听途说的谣言,便不分青红皂白拿来说道,可是君子所为?我虽不知公主如何,却知崔侍郎徇私舞弊,假公济私,又强占人|妻,恶事做尽!如今他胆敢行刺公主,陛下降罪,是他死有余辜!尔等也是朝廷命官,便是这般妄议天家的吗?&rdo;
这些人本来是小声说道,突地被他这么大声说出来,各个脸上都不好看。
有人小声劝他:&ldo;钟霖!还不快坐下,你这官职还想不想要了?&rdo;你说你一个区区八品的小官,还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自命清高,这不是找不痛快吗?
那钟霖也是性子耿直:&ldo;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rdo;
俞千龄一笑,对陈让点了点头,陈让一剑将屏风劈开,身着便衣的侍卫瞬时围上前去,将这一桌人团团围住。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这一桌六个人皆呆住了,半响才看着最先发难的陈让:&ldo;你……你们什么人!&rdo;
陈让没有回,俞千龄从众侍卫当中走出。她一身交领齐腰的襦裙,显得身姿娉婷,那双浅棕色的眸子从众人脸上一掠而过,眼中好似流光溢彩,令人惊艳。她停在他们面前,陈让退居她身后,俯首帖耳的模样,便能让众人知晓她就是这些人的主子。
那钟霖看到她一愣,有些不能确定道:&ldo;于七?&rdo;
俞千龄对钟霖微微一笑,又看向众人:&ldo;区区不才,正是俞家老七,俞千龄。&rdo;
长命千岁,俞千龄。说的是当朝唯一的公主,他们口中的奇丑无比、性情残暴的那个人。
古往今来鲜少有公主的闺名能够广为人知,俞千龄便是个特例。她的名字如雷贯耳,除了她本身的威名,还代表着皇室的荣宠。若非当年取名&ldo;万岁&rdo;有谋逆之嫌,怕是宠女无度的英武帝就要给她取名俞万岁了。
此言一出,这些人自然吓破了胆,再也没有方才高谈阔论时的神采,纷纷跪地,将头嗑的梆梆响:&ldo;请公主殿下恕罪!&rdo;心里还都想着:这公主哪里丑了?那些散播谣言的人瞎了不成。
而钟霖还呆愣在原地,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俞千龄走到他一侧,声线轻慢道:&ldo;尔等妄议皇室,罪无可恕,但我也不能真的成为你们口中那个性情残暴之人吧?&rdo;
她说着一顿,脸上笑意盈盈,似乎一点也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