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奕萱与盛玉淑很是亲近,便也吵着嚷着要同她们一起回去,盛玉宁便同意了。
“你可知悦亲王妃来我这是何事?”她们一行女眷刚走,盛玉宁脸上的笑意便收了几分,拉着盛玉安进房间。
“自是为了昨日陛下之事。”
“是也不是。陛下的事太后娘娘自有定夺,已然解决,她专门来一趟既是代悦亲王同我赔不是,也是趁此机会叫我同嘉敏说一门好亲事。”
悦亲王府作为唯一一位可以留在湘阳城内的王爷,其影响力并不低,他要找好女婿,必定有一大把俊杰上门。
“什么样的好亲事要来找你说媒?”
盛玉宁看向盛玉安,只是笑着并不发话。
“不,不会是我吧……这可不行啊!阿姐你答应了?糊涂!我与她水火不容,她刚刚在外面那样呛我你可是听到了的!”
见盛玉安急眼,盛玉宁忍不住笑出声:“我自是知道你的,况且嘉敏也不可能看上你。这件事悦亲王妃又怎会不晓得?她以你做砖,引其他盛家儿郎出来罢了。”
盛玉安听自家姐姐这样形容自己,面上很是挂不住:“阿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能同砖比?”
定远侯府和忠国公府,只有两位儿郎。一位是他盛玉安,另一位就是那同样名响湘阳的吏部侍郎盛玉温了。家世显赫,才华横溢,外貌也与盛玉安不分伯仲,有“大雍第一公子”名号之称的盛玉温确实是许多湘阳名贵的绝佳女婿选择。
忠国公府看定远侯不来,他定远侯更是看他们忠国公府不来:“看上盛玉温就看上,硬要拉我做什么。”
“姑母是不会依的。悦亲王府能留在京城那是姑母瞧见他们成不了气候,威胁不到陛下。若两家结亲,他们只会拉盛家后腿罢了。”
“我上次听你说,嘉敏对宋家二公子有倾慕之心?”
“怎么会怎么会,那是我信口胡诌罢了,你可别放在心上!”盛玉安连忙否认,若是宋之诚因他一句话娶了齐佳盈,那红啸不得把他剁碎。
盛玉宁自顾自地说着:“宋家二公子倒是个温文尔雅的,他家不比悦亲王府尊贵,府上老爷夫人也都知礼透彻,还是都姑母身边人,嘉敏嫁过去也不会受什么委屈,于我们也有利。”
“别别别!齐佳盈嫁谁都可以,怎么也不能嫁宋之诚!”想起红啸的手段,就算是他盛玉安都不由得寒毛竖起。
“嗯?”
“阿姐你想想啊,这宋家作为户部尚书,在这湘阳城的威名那是日益增长。您既已说这悦亲王算是得防范的,那怎么能将这潜力无限的新贵送给他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盛玉安忙坐到盛玉宁身边,为她和自己分别倒上一杯茶。
“再说了,他家带个歌女进来魅惑陛下本就是他们的过错,悦亲王府声名远扬还需您亲自做媒?我这个亲弟弟都没得这样的恩典,他们怎么配?”
“说来也是,你这样的人物都没让我亲自下旨指婚,他悦亲王府凑什么热闹呢?”盛玉宁喝着自己的茶,调笑道。
“唉,别提他们了。话说您能不能下次给我指定个席位呀,我是真不想每年赏雪宴去百官那凑热闹。每每过去都是听那些阿谀奉承的话,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说这些话就算了,他们还要向我敬酒,把我灌醉。弄得我今早头疼了一天!再这么下去,你老弟的小命可就不保了。那帮酒场上的老混球们,灌起酒来可就不管你是谁了,就连陛下都被灌了几大壶。”
知道盛玉安是要为齐铭说好话,盛玉宁不由得笑着拍拍他的手背:“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放心吧,你阿姐我贵为皇后,岂会为一个歌女同陛下翻脸?那你可小看你阿姐我了。昨夜陛下派人来同我说过,这歌女他喜欢得紧,叫我好生安排,保她性命。眼下母后正筹备这选妃,能有一两个陛下所喜爱的姑娘进宫,对他好,对我也好。”
“……”盛玉安自是理解不了盛玉宁的这份“胸襟”,在他的认知中,同他人共享所爱之人,简直就是承受酷刑。但这是他们皇家的事,他并不好开口,便陷入沉默之中。
“你且回去吧。马上就要到下山的时候了,别误了大队行程。”
“是。”
“这武国公府的车驾前怎么多了这么多人?”盛玉安赶到出行宫的队伍之时,见近日来门可罗雀的武国公府的车驾前竟多出了这么多寒暄的夫人小姐,心生疑问。
“据说是太后娘娘看中了赵氏姐妹,有意让她俩入宫服侍陛下。”宋之诚站在红啸身边,率先接过话茬。
一听那两姐妹是可能要入宫同自己阿姐争宠的,盛玉安的眼神一下子变得不那么友善了。
“宋二公子。”一个侍女打扮的人来到宋之诚身边,手里捧着一本被新布包裹着的书。
侍女望向停在一旁的姜府车驾,语气恭敬:“这是我家小姐上回从您府上借的书,已然拜读完毕,特地命奴婢前来归还。小姐还叫奴婢带话,说是多谢宋公子慷慨借书,让她能够见识到如此多的奇闻异事,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