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怀疑一旦产生,就如种子一样生根发芽,扰乱了他一天的思绪。
这一天,很早他就把牛赶回了家。
这一天,他很特别地洗了一次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洗头的时候,他才发现头发太长了。
他不是去赶集,他是去杀人。他不是因为要杀的对象是一美女而要把自己打扮一番,他没有这个素质。他只所以要洗澡的原因是因为他一身太臭了,一身的牛骚味,这不利于他潜伏。
她的门虚掩着,他快速地溜进了她的房子,他上了楼,这是最好潜伏的地方。他跟他儿子一样躲在了楼上粮仓边上,一付蓑衣可以遮挡着自己。过了不久,她和一只狗就进了屋。然后是她关门、栓门、顶门的声音。
天还亮着,他闭上眼准备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好晚上干活。
晓萍刚才去河边的菜地里摘菜,回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出门忘记锁门了。全村只有她一家随手锁门的习惯。她怕有人进了她的家里,于是她故意到楼上取东西,仔细地观察了一遍。下来的时候,还把婆婆那间房间的门给锁住了,因为她还是没有勇气进去看,哪怕是天还亮着。
她感觉到了杀气,因为她的右眼今天一天一直在跳,就没有一刻安宁过。
她决定洗个澡,冷水澡。
她解开头上的发髻,让它披散下来。她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慢慢脱下,她想象着狗娃就在房间里,就隔着一层木壁,透过壁缝能清晰地看到她的身体各个细微之处。
这是一幅油画,一个任何男人都想欣赏的绝美油画。
美丽的女人象幅油画,臃肿的女人象根油条。
清水流淌到她身上每寸肌肤,她的心也随之慢慢安宁下来。
在这个关键时刻,她需要冷静。
她不是狼,她是狐狸。狐狸没有狼的力量和凶狠。
她感觉到了,狼就在她周围。
吃饭的时候,她故意不让啊黄吃东西。狗只有在饿着的时候才有灵气,才有凶气。她需要它帮忙,特别是今天晚上。
睡觉前,她把啊黄放在了厨房里,这是进入她房间的必经之路。这是一只恶极了狗,它使劲地抓着房间的门。
当天黑了,痞子他爹准备摸黑下楼的时候,他发现了楼下的狗,它正在愤怒地抓着门。他知道,要过啊黄这一关不容易。
他只好等到天亮才能下手了。于是他又回到了刚才的那个角落。
他是被钟声吵醒的,他只听到时钟敲了一下,他不能确定,现在是几点。屋里一片漆黑,显然村里的电停了,这至少证明现在是下半夜了。
狗也停止了躁动。
黑夜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