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姐和老原一起带领了一批深海的人和枯叶蝶的人,加上有白桦和高山在,办理接下来的任务应该不成问题。况且自从白深退隐深海之后,这也不是他该参与的事情了。
洗漱完之后,白深和路浔两个人坐在房间里,无言地相对看着。
&ldo;坐到床上,&rdo;白深轻声说,&ldo;把衣服脱了。&rdo;
&ldo;嗯?&rdo;路浔看了他一眼,犹疑地问出口,&ldo;……这……里?&rdo;
&ldo;不是,&rdo;白深笑了,&ldo;我看看你身上的伤。&rdo;
路浔没有接着说话,也没有动。
白深也只好不说话,静默地等待着,就像他曾经对待每一位病人一样。
良久,路浔才低着头,伸手去解衣服的扣子,一边解开一边沉声开口:&ldo;肖枭他……怎么样了?&rdo;
这个问题他憋了很久了,从见到白深的第一眼开始就想问出口,他怕自己不知道,却又怕自己知道什么。
他非常、非常害怕,得到自己不想听到的那个答案。
在那天他仔细看过肖枭身上的伤势,确定的确伤得很严重。再加上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枯叶蝶的人赶来时,肯定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救援时机。
路浔现在最关心的不是他的身体健康状况怎么样,而是他想知道,肖枭还活着,哪怕变成了一个智力只相当于三岁小孩儿的傻逼,只要还活着,就好。
&ldo;没有生命危险,&rdo;白深说,&ldo;李恪昨晚和我通了电话,说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rdo;
&ldo;我想看看他。&rdo;路浔松了一口气,解完所有纽扣,脱下了上衣,接着指了指白深放在枕头边的手机。他上半身伤痕累累,血痕和淤青到处都是,看得白深一阵揪心。
&ldo;我给你检查完了再看好不好?&rdo;白深接过他脱下的衣服,放在了床头柜上。
路浔不听他的话,摇头:&ldo;我要看看他,就现在。&rdo;
这时候,他们兄弟俩应该笑嘻嘻地互怼两句,骂得赛斯想见阎王老子来疏解他们心里的愤懑,然后相约赶快回去喝酒快活三天三夜。
白深沉默了一会儿,才说:&ldo;他……还没有醒。&rdo;
路浔眼里的光又倏然暗淡下去。
没有醒?这都大半个月了,为什么还没有醒?既然没有醒过来,为什么不待在重症监护室,而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他拼命抑制自己不要接着想下去,害怕想不通,更害怕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