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这才五分钟。
路浔汗颜地盯着他,又转过头去打开笔记本。
大概过了两小时,白深迷迷糊糊醒了,一睁开眼,路浔还是两小时之前的姿势,但笔记本已经翻过了很多页。
他觉得饿了。要了杯水,咕噜噜喝完,还是饿,又要了杯橙汁。
&ldo;哟,水牛成精啦?&rdo;路浔看着他的动静,觉得好笑,哪有人会觉得喝水就能饱的。
白深不理他,咕噜噜一口气喝完了橙汁。
喝完没多久他就跑了两趟洗手间。
路浔哭笑不得地看着他:&ldo;吃点干粮好了。&rdo;
十二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他们两个斗斗嘴搞搞事,竟然也不觉得无聊。
&ldo;你能睡着吗?在飞机上。&rdo;白深转过头去,已经北京时间晚上十一点了,飞机上很多人都闭眼睡觉,路浔还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ldo;现在没必要,我昨晚睡得很好。&rdo;路浔说,他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份西班牙的报纸看,白深除了那几幅图片,就什么也看不懂了。
路浔像突然想到什么:&ldo;安达卢西亚是个很美的地方,但是我不在的时候不要乱走。&rdo;
&ldo;白天都不行啊?我好歹长这么高,又不是小公主。&rdo;白深说。
&ldo;现在还不确定那个犯罪团伙有没有全员离开,&rdo;路浔看着他,眼神异常坚定认真,&ldo;如果跟我出来一趟还被绑票,不值得。&rdo;
&ldo;你旅游都会有这些危险?&rdo;白深吸了口气,半晌才继续,&ldo;刺激啊。&rdo;
路浔不想跟他说话了,这人怎么一点警惕性都没有。
其实在昨天白深第一次到路浔家的时候,路浔就发现他何止是没有警惕,简直非常单纯干净。
比如在电梯里路浔站在他身后一点,他洗菜时路浔走过去拿起了砧板上的刀,他蹲下系鞋带时路浔就一直距离很近地站在一边。
这些都是非常有利的时机,而对他图谋不轨的人不会让这些时机发生。如果已经发生了,他们会想尽办法扭转局势,或者最起码会察觉会不安。
但白深没有,一次都没有,电梯里他在专心看按钮上的盲文,洗菜时他在感叹无良商家卖的菜叶有蛀虫,系鞋带时他还把没松开的另一边鞋带也紧了紧。
他对路浔没有提防,甚至非常相信。
路浔不知道这是什么滋味,这种被出入生死的兄弟以外的人相信的感觉,他都记不清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了。
&ldo;有一件事,你一定要记住,&rdo;路浔说,&ldo;在有可能有危险的境遇里,不要完全相信任何人。&rdo;
他以往都是自顾不暇,现在竟然重视别人的安全了。
白深倒是很想见识见识,他工作里的那些新鲜刺激的部分。
飞机到达巴拉哈斯机场,他们在往南部周转,一路舟车劳顿,到安达卢西亚的时候正好是当地傍晚。
他们在马拉加的ijas小镇住下,找了个小餐厅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