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社会有很多爱聊天的人,尤其是在长途车上或者长途飞机上,末末不是很会跟陌生人拉家常的人,所以她很怕这种人,往往能躲就躲,所以她练就了一个技能,沾车就睡,不管是公车轿车大卡车,只要她愿意,就是席梦思。她决定把这特长也发挥到飞机上,趁着她旁边位置上的人还没登机,赶紧先挺尸,于是她眼睛一闭,沉沉进入梦乡。
“起来,飞机降落了。”
睡梦中末末的脸被拍了拍,她撇开头接着睡。
“司徒末!”
这咬牙切齿的声音活生生把末末从周公手里抢过来。
司徒末用力眨巴着眼睛,望着眼前这人,大哥,虽然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也不至于玄乎到能把人变出来吧?
“干嘛,见鬼了?”顾未易笑着把她掉下的下巴托上,“真没见过比你更会睡的人,一路睡到打呼。”
末末捏捏自己再捏捏他,呵呵傻笑:“不是做梦也,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翻了个白眼,说:“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哪知你一觉把我的惊喜睡完了。”
末末不说话了,只是呵呵望着他傻笑。
顾未易被她看的有点不自在,粗着嗓门说:“看什么看,走了啦。”
顾未易推着行李车,末末挽着他的手,两人在人来人往的机场中慢悠悠地走着。
末末突然停下脚步:“你怎么跟过来了?请了多少天假啊?”
顾未易推推她的头说:“现在才想起要问啊,我请了三天假。”
末末:“才三天,那你不是后天又得回去了?你丫烧钱啊,你知不知道机票多贵呀,我跟你说,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你的家室就是我,我就是你的家室,你现在还是个穷学生,就这样乱花钱,以后还得了,我还指望着你养我呢,我告诉你,我人生没有多大的梦想,就是坐吃等死,而你就是上天赐给我帮我完成这个梦想的,所以你不能养成奢侈浪费的习惯,你要勤俭节约以供我纸醉金迷,你……”
“你果然越来越像个老婆了。”顾未易摇摇头淡淡地说。
末末不理他这句褒贬不明的话,继续很尽职地唠叨着。
末末被顾未易拖回了他的房子,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家里,然后又被拖出门了,于是昏头昏脑地到了民政局,拍了照,见了一个顶着泡面头的大妈,签了名,交了六块五毛的公证费,签名的时候末末太紧张了,把名字签到丈夫那一栏去了,大妈黑着脸换了张纸给他们,硬是要他们多交了五毛钱印刷费,今时今日,这样的服务态度怎么行呢……总之,他们公证了,而且结婚真便宜。
出了民政局的大门,他们又去了趟市场,买回了食物,剪刀石头布后,顾未易输了,不得不在厨房忙活着煮饭给她吃。
末末在客厅百无聊赖地看电视,不停地换着台,不时回过头去看在厨房里忙活着的顾未易,感觉有点奇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生活?好像跟以前也没什么两样嘛。
末末按着遥控的手停了一下,然后按回刚刚闪过的频道。咦?林直存的广告?停下来看一下好了。
呵,是她的广告呢,没想到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出现在电视上是这么让人欢欣鼓舞的事儿。看看孩童们清澈的眼睛,林直存跳跃的手指,梦露梦幻的侧脸……唉,真是天才的作品。
末末边感叹着边咋呼着叫:“顾未易,快出来看,我的广告在播了。”
顾未易拿着勺子跑出来,本是兴致勃勃的,看到林直存的时候哼了一声:“又是这个小白脸。”
啧,就这点气量。
末末不理他的酸葡萄心理,乐滋滋沉浸在喜悦中,好一会儿才突然想起,怎么电视上就播了呢?是参赛作品都要在电视上播吗?像超女快男一样给观众投票吗?这么严重的事情居然没人通知她,她好招呼亲朋好友一起投票呀,果然社会不比学校,同事们都自私呀,黑暗啊黑暗。
第二天由于顾未易还没回美国,末末一早就被他逼着请假,于是她只好死活硬着头皮打电话回公司多请了两天假,她在创意部的新头头是一个风行雷厉的女人,不是特别好说话的人,但居然很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请假。
放下电话,末末欢呼着搂住顾未易的脖子亲,“呵呵,我请假成功了。”
顾未易歪着头看她吊在他脖子上的手:“你要把我勒死是吧?”
她好心情地不理他的冷言冷语,说:“那我们今天一整天做什么?”
这几天在美国两人虽然每天腻一起,但他该上课该写报告的时就没搭理过她,她就没完完全全地霸占过他一天。她想着都觉得她的蜜月怎么这么委屈人呐。
顾未易拿下她的手,说:“拜访双方父母。”
末末愣一愣,“不是吧?你爸妈我是不知道啦,我爸妈在千里之外也,怎么拜访?”
他拍拍她的脑袋说:“这个世界上有种交通工具叫飞机,我没记错的话,你昨天还坐过。”
她急了,拉着他说:“不行呀,我爸妈要是知道我先斩后奏结婚了,我非被揍到半身不遂,你想见我爸妈,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他瞪她好半响才妥协似的说:“那拜访我爸妈好了。”
末末刚想点头,想想不对:“你当我傻瓜啊,你妈知道了我妈还能不知道?我还不是一样得半身不遂。你老实说吧,你要是实在想换个新娘,你就直说,咱们好聚好散,别闹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