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离开虚无后,天秤一直感觉很别扭。
耳边的嘈杂与大自然的喧嚣,她尚能忍受,不仅能够忍受,还得到了一丝感悟。
这可能是由于……在她看来,大自然的声音是最美妙的艺术品之一,这种完美交织的艺术,是她和茉莉在虚无中创造不出来的。
但是,有些东西却让天秤感到浑身难受。例如,天上的星星为何如此杂乱?月亮为什么只有一颗?面前的魔法城堡为何不是两座?为什么眼前的一切都那么不平衡、不公平?她为什么无法让“1+2=2”了?
而且,许久不见会导致感情生疏,这种距离感、疏离感,以及其中夹杂的一丝亲切与怀念,茉莉和天秤感受得尤为明显。
秋和烈焰她们倒还好,没有太多的感触,只觉得茉莉和天秤的变化有一点大,并且当了解到大致的情况之后,她们完全能够理解。
如今的天秤口齿还算伶俐,举止也还算大方,可是故事却讲不明白了。宴会上,她说了许多颠三倒四、毫无逻辑、莫名其妙的话,有时讲着讲着还会突然愣神,被远方的鸟鸣或蛙声吸引到注意力……
种种原因导致,天秤在今天的晚宴上闹出了不少笑话,出了很多窘。
每次出丑的时候,她的情绪都会不受控制地变得焦急,一急,闹出的笑话就更多了,再加上坏心眼儿的烈焰总询问、总打趣,到最后,天秤的口齿都不伶俐,举止也不大方了,别说讲故事,她连话都说不明白了。
大家何时见过如此可爱的审判长大人?忍俊不禁是在所难免的。
还好,茉莉和莫离偶尔会帮天秤解释一两句,烈焰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在天秤讲故事的期间,她经常插科打诨,还把天秤逗笑了几次。
以前的茉莉肯定不会帮天秤解释,她巴不得趁机欺负一下,但是现在的茉莉真怕越来越不聪明的天秤急哭喽,到那时乐子可就大了,说不定小茉莉都会受到连累,被小天秤欺负、指责。
得益于法官大人的伟大付出,以及小孩子和禁忌之物们的无知无畏、童无忌言,尽管莫离长老给人的压力很大,但今晚的宴会还是以热闹、欢乐为主旋律的。
期间,还发生了一个有意思的小插曲,名为“薇米”的北极小虎人,用“茉莉和莫离的身高及关系”为例,向她的两个妹妹讲述了一个大道理,外表或身高绝非衡量一个人的标准,更重要的是内在的美。
茉莉觉得这个北极小虎人很有前途,她小的时候就没当过“老师”,除非玩“过家家”游戏的时候。类似的道理,她也只是听说过,或从书本上看到过,基本记不住,更不会自己领悟出来。
莫离更认为小薇米有前途,因为这个小丫头的身高比她还矮,她看对方很顺眼。
热闹的晚宴结束后,没有发生什么值得记录的事情,大家都消消停停地回屋睡觉了。
次日清晨,准时到来的晨曦缓缓推开蔚蓝色的画卷,把新的光明与新的开始洒落在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
与往年相比,今年的迎春节冷清了不少,一是没有多少游客,二是熊猫人们都有些迷迷糊糊的,他们全部都不记得昨天下午和晚上发生了什么,部分熊猫人甚至对此感到了一丝恐惧。
一大清早,外表清纯端庄的银杏,拿着一个小喇叭,主动站了出来,给出了一个解释,暂时把慌乱的熊猫人们安抚住了。
“我是魔女一族的前任大长老,银杏!大家现在不要害怕!你们之所以会忘记昨天的事情,是因为我是个煞笔!
“昨天下午,我们刚来到此地游玩的时候,我这个煞笔忘记掩盖自身的魅力值了!把你们都迷住了!因此,你们才会忘记昨天发生的事情!
“不过大家不要害怕!在这里,我以自己的名声保证,你们的身体和精神是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熊猫人部落也没有面临任何危机……”
站在落地窗边,眺望着侃侃而谈的老师,茉莉突然产生了一丝感慨。
她发现,发明“煞笔”这个词汇的人很了不起,因为它让“笨蛋”、“傻瓜”和“呆子”等词汇多了一分亲密,多了一分宠溺,变得没有那么戾气十足了。
这难道就是语言的魅力?
“大长老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被二长老威胁的吗?”刚刚醒来的天秤揉着眼睛,来到了茉莉的身边,不解地问道。
“多半是自作主张。”茉莉回答。
“原因呢?”
“老妈的惩罚可没有这么轻。昨天晚上,老妈没有惩罚老师,但是老师知道,自己躲得了初一,却躲不过十五,估计她一晚上都没睡着。”
“大长老这么做,二长老会放过她吗?”
“估计不会,但是惩罚能轻一点。”
“二长老会怎么惩罚大长老?”
“不知道。”茉莉若有所思道,“或许会一直不惩罚。等待随时可能会降临的灾难,往往才是最可怕的,以老妈的性格,说不定想用这种办法吓唬、惩罚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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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真的会害怕吗?大长老也很聪明吧?”
“就算不害怕,心里多少也会有一点忐忑,因为主动权在老妈的手里。她可以在老师快要懈怠的时候,表露出一丝‘灾难’即将降临的兆头,再让老师担惊受怕。亦或者,在老师最为得意的时候,把‘灾难’扔到老师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