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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1页）

中国人为什么要让英国人在一片漆黑中走4公里多的路，像瞎子一样互相碰撞呢？其实只要请几个人拿着火把照一下就行了。难道这不是一种刁难吗？这难道不是朝廷以此来对叩头礼上作出的让步要求对方加倍偿还吗？

尽管天黑，本松中校还是把队伍在大使乘坐的轿子周围整好。&ot;但这种努力没有奏效。&ot;轿夫实际上是在按习惯一溜烟小跑。安德逊和他的伙伴们不得不飞跑着才能赶上他们。轿子在苦力们小跑的步伐中在黑暗里钻来钻去。

最糟的是家畜造成的混乱。&ot;或许是被我们美妙的音乐所吸引，或许是纯属偶然事件，一些狗，猪和驴竟混入到我们的队伍中来了。使我们的队伍乱成一片。&ot;中国的动物都是夜中之王。曾在北京住过的巴罗说：&ot;在北京，一过晚上5、6点钟，就见不到人影，但会遇到许多猪和狗。&ot;

一直保持尊严的马戛尔尼避免提起这些意外事故。队伍走了&ot;一个多小时，行程约3英里。&ot;像中国的史学家一样，他也故意不提某些事实。但仆役和士兵却把他出卖了：&ot;步行的人跑得气喘嘘嘘，骑马的想到刚才在黑暗中奔跑还直后怕。&ot;4点左右，英国人到达宫前，队伍已乱成一团。&ot;想设法让我们出洋相，这实在是极端可笑，因为天黑，没有一个人能看清我们。&ot;

大使步出轿子，托马斯拉着他大衣下摆，其余官员紧随着他。&ot;四周都是人群。士兵遵照命令在短笛和鼓声中马上就回去了。&ot;仆役们也是如此。他们大约会问为什么要来。

贴身男仆安德逊也退场了。真遗憾。因为他目光敏锐。

&ot;等待异常事情&ot;

亲眼见到皇帝驾临的赫脱南接着写道：&ot;中国的礼仪要求大家恭候皇帝驾临，至少需要几小时。这就迫使大部分朝臣在皇宫前搭的帐篷内过夜。&ot;

鞑靼人的帐篷呈拱圆形。它不是用直杆支撑的。&ot;而是用竹子非常艺术地编在一起支撑的，然后盖上厚厚的毛毡。其中有一个帐篷比其余的要高大得多，用黄毡盖成，铺着地毯，彩灯和花环光彩夺目。中间是皇帝的龙椅。&ot;

一年中最隆重的仪式在帐篷内进行。恭候皇帝驾临的帐篷，皇帝受人朝贺的帐篷。皇帝不在宫内，而是在营地接见，他在热河又重新变为满族鞑靼人的可汗了。

特使和他的随行人员耐心地在附近一个小帐篷内等候。&ot;一群鞑靼朝臣用手指着我们，并用习惯的粗鲁方式碰碰我们。中国汉人相对地说比较有礼貌。&ot;奇怪的评语。这些中国的主人--人们那时把他们描写得与中国汉人截然不同--因为淹没在汉人之中，今天却被汉族同化得无法区分了。

至少英国人对朝廷可以有个大概了解：皇帝寿辰时所有人都在。有全体鞑靼亲王，好几位总督，道台府台，各种各类戴着不同顶珠的官员，连同他们的仆役，共有五、六百人。外加士兵，演员和乐师。好几千人一起恭候太阳和皇帝同时出现。真是一派节日气氛。

英国人并不是唯一的外国人。&ot;有人指给我们看另一些肤色黝黑的使臣，他们也是在这天上午觐见皇帝。他们头上包着头巾，光着脚，口中嚼着槟榔。中国人不太精通地理，他们迟疑着，只能用中文告诉我们这个使团来自哪个地区，我们猜测大概是勃固。&ot;

这就是关键所在。有幸参加集体觐见的人并不像赫脱南所说的都是&ot;大使&ot;，他们是专程来为皇帝生日进献贡品的。中国人也搞不清他们究竞从哪里来！

日出半小时后，一名骑兵过来，大家都站好了队。一片寂静。远处传来了音乐声。&ot;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在等待发生异常事情时特有的表情。&ot;

赫脱南态度冷静，得出了这样的结论：&ot;一位亚洲君主的奢侈肯定会在感观上，进而在东方迷信的百姓心目中产生强烈的印象。&ot;赫脱南本人在这位君主面前也非常东方化了。

几位身穿黄袍，骑着白马的大臣率先到达，下马后站在大幄旁，形成了一堵人墙。马上传来了音乐声和侍卫的吆喝声。终于皇帝驾到。他坐在一乘全是包金的，无盖的肩舆中，由16个人抬着。一些大臣和主要官员尾随着。

当皇帝经过由朝廷官员们组成的人墙时，全体人员下跪，连连叩头。英国人单膝跪地。

皇帝进入大幄，王公大臣紧随其后，接着是各国使臣，包括马戛尔尼，斯当东父子和李先生。赫脱南被告知停留在入口处。他有充分的时间来呼吸新鲜空气了：&ot;太阳刚刚升起，照亮了这座广阔的花园，这是一个令人陶醉的早晨，由柔和的器乐和洪亮的饶钹伴奏的庄严悦耳的国歌声打破了大自然的宁静。&ot;

镜头定格

安德逊和大使侍卫返回住地。温德、赫脱南以及随行人员中的其他人都在圣殿大门外停了下来。让我们用慢镜头来细看一下他们的活动吧！先着用好几部摄影机拍摄的几组镜头。

安德逊谈到了马戛尔尼和斯当东的穿戴：他们身穿长袍和外套，这更符合中国人的打扮。并没有产生追求别致和光彩夺目的效果的打算。英国人懂得：中国的高官要职是与长袍联系在一起的。它遮盖身体的外形，同野蛮人或低践的苦力区分开来，以突出地位与职务的显贵。

他们见过朝廷显贵们的长袍，胸前绣有金色圆形纹饰。大臣和亲王的长袍后背有方形纹饰，他们注意到凡穿黄色上衣的人属皇家血统，或享有特殊的恩准。因为任何中国人没有获得皇上特殊的允许是禁止穿黄色服装的。他们也会区别孔雀羽毛，一、二、三根，插在玛瑙管内。表示皇帝的恩典。&ot;能获得陛下恩赐的三根羽毛的人真是三生有幸。&ot;在西方，这类服饰的语言已逐渐消失了。但在18世纪时很普遍，本世纪在军队，大学，司法机关，或教会中还残留一些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