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窗。
还是三个字。
这次没等我反应过来,木制的小窗自己&ldo;啪&rdo;的合上。因为没有玻璃,所以屋里一下子暗了下来,又一张字条从窗户上飘落下来,我从空中接过:
看看天窗。
有进步,是四个字啊!
我抬头,最后一丝光亮被夺去,白昼恍如黑夜。
第四张字条落在我的头上,我顺势抓过,凑近了一个字一个字看:
检查床单。
怎么还是这么吝啬的几个字啊!我扔掉字条,去了床前。床单是吗?我一把将之抓了下来,细细检查有没有字条落下。没有,什么都没有,我有些失望。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风的声音,这声音很清晰,不像是屋外的。有风在屋里吹着?我侧耳倾听,不多时,就认定这风就在床板下面吹着。事不宜迟,我把床板一张张卸下来,散落在地上。床的下面,是一个一米来长的方形通道,就像大一点的垃圾出入口。
字条有说叫我下去吗?我回想,似乎没有。琉架只叫我检查床单,而我顺势发现了密道。
风从通道口吹出来,吹到我的脸上,凉凉的。我回到桌边坐下,犹疑不决。其实,我真的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这小木屋又被封死了出不去,只能往下探索了。我走到通道边,往下望,里面黑洞洞的看不到底,迎面刮来阴风阵阵好不凉快。
希望它不是通往十八层地狱才好,我想着,闭上眼睛一股作气往下跳。在里面的感觉像小时候滑滑梯一样,身后又湿又滑,根本抓不住。
我在重力的带领下不停地往下滑,许久都没到底。如果地狱有十八层,那我一定快到十九层了。我想停下来,但徒劳无功,这种滑度估计连猴子都得一滑到底。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没到目的地终点,我一开始的惊慌渐渐转为恐惧,难道我就要这么滑下去,滑一辈子吗?突然有个地方卡了一下,好像是什么硬物滑过,我没抓住,继续往下滑。被卡到的衣服撕破了一个口子,里面的皮肤隐隐作痛。我一摸,有液体流出来,热的,应该是我的血。
我捂住伤口,身体有些倾斜,往下滑得更快了。这里真的有尽头吗?恐惧一阵接一阵席卷而来。如今我已经是高速在滑行了,一旦出口真的出现,估计我会射出去摔成一摊烂泥。
&ldo;救命啊!&rdo;我喊了一声,但声音卡在喉咙里,被风吹灭。因为这次张嘴,我被迫灌了几大口风下去,真正的喝西北风。
太久了,实在是太久了。
我到底滑了多远?真后悔跳下来,或许那小木屋还有别的出路,我实在是太卤莽了。
我叉开双腿试图减速,但沿壁跟我身后一样滑,没半点作用。恐惧减少,我感觉到了另外一种情绪,那就是愤怒。
我现在超级超级想骂人,想去好好地k琉架那女人一顿,因为她,我才陷入了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地,我恨死她了!女人怎么着?我说过了我不是君子,别以为我不会打女人,我要代替她父亲狠狠教训一下她!随着恐惧不断转为愤怒,我忍不住咒骂出声,声音很快被风给冲散,我不停地咳嗽,嗓子眼很快生疼。我换声在心底不断咒骂琉架这个可恶的女人。
就在我的愤怒快达到顶点的时候,我的身体突然开始减速,坡度也逐渐减小。我欣喜若狂,终点到了吗?但是我的欣喜只停留了一秒,下一秒我再次重重往下滑,比之前几次都快的速度。
光出现了,就在最下方,出口到了。我像炮弹一样射出去,冲进某堆东西里面。
我的口鼻开始流入一些腥臭酸辣的东西,这使我意识到这是一个垃圾堆。于是我挣扎着拼命往上爬,躲避着那些令人作呕的各类垃圾。
终于重获了新鲜空气,我叹了口气,被强烈的阳光和浓重的瘴气刺激得闭上了眼睛。就在那一刹那,我听到了相机快门的&ldo;喀嚓&rdo;声,连续两声,然后是一个女生笑得很刺耳的声音,接着就是脚步声跑远。
我挣扎着努力睁开眼睛,却只能看到一个长发女生跑远的背影。
三十七
回到宿舍,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扔进浴室,将水开到最大从头冲下来,并且拼命漱口。
金捏着鼻子过来:&ldo;你昨晚去哪了?&rdo;
&ldo;去陪小表妹玩了一场游戏。&rdo;我没好气地说。
&ldo;看样子你输得很惨。&rdo;
&ldo;哼!&rdo;我几乎把整瓶沐浴露都抹到了身上,再往头发上倒了半瓶洗发水,从上到下,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泡沫人,再不停地搓,直到我的皮肤被水泡得皱皱的为止。
还好,味道总算是没了。
我把先前穿的衣服全都扔进垃圾桶,然后顶着湿发就出了门。
我可没忘记,羽希还在琉架的手上,昨天我没能完成游戏,不知道羽希会不会有事。
我很郁闷,非常郁闷,在羽希的班级外面,我很轻而易举地就看到了她。他们班正在上课。我从窗外望进去,羽希坐在那里,很认真在听讲,还时不时记个笔记,不像是有事的样子,我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石强从我旁边经过,我面色不好地拦住他:&ldo;喂,石头,你有空多管管你的女朋友吧!&rdo;
石强停步,意味深长地看着我:&ldo;等你管得了自己的女朋友再说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