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车门,许言深不冷不淡地看了眼司机,随后,右手一用力,车门被紧紧合上。
许言深微微弯下腰,背脊宽阔挺拔。他轻轻侧头,看向时眠。
“上来。”
喝醉了的时眠,耍赖撒娇简直无所不能。愿望得到满足,她立刻破涕为笑,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交叉的手晃了晃,问他:“你人真好,你叫什么名字呀?”
许言深一顿。
呵,还失忆了。
“许言深。”
他耐着性子,回答她。
时眠却顿时变了脸色,压着声音附到他耳边,悄悄告诉他:“你不要叫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不好。”
“?”
时眠接着说,“这个名字会伤人,会让人难过的。”
许言深难以准确估测,这件事对时眠的伤害有多大。
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看见她红肿的眼睛,似乎被风雨打蔫了的模样,一点儿生气都没有。
他确实,鲜少地有心疼的感觉。
雪花轻盈地落下,洒满了屋顶、枝桠和地面。
还有披在时眠身上,许言深的大衣上。
“眠眠。”他说,
“不伤人。”
-
回到家里,诺拉趴在门口,亲昵地蹭来蹭去。
这两天,时眠没有来照顾它,但有自动喂食器,猫砂盆也是智能全封闭的,诺拉也没有什么事情。
许言深把人轻轻放在床上,扫了眼她烫红的脸,欲起身去拿热毛巾。
身下的人却突然睁开眼睛,明明一张脸酡红,眼睛却湿漉漉的,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她瘪了瘪嘴,满脸委屈地,伸手去抱他:“医生……”
许言深俯撑在她身上,距离贴得太近,彼此气息交缠。
似乎是神志清醒一些了。
他压低声音,语气难得露出不易察觉的温柔,“什么事。”
下嘴唇抵着上唇,抿在一起,眼角也往下耷拉,像个委屈想哭的小可怜:“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许言深看着她。
须臾,沉沉地叹气。
“时眠。”
他的声音很低,就在她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