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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有谁能教一教这个年轻人怎麽问话吗?

&ldo;这个暂时还不能告诉你。&rdo;

&ldo;几……几时被杀的?&rdo;

&ldo;星期天的晚上，大概八点钟左右。那个时候，小泽先生你在什麽地方呢?&rdo;

&ldo;啊……&rdo;

一瞬间，也许是觉得自己被怀疑了，小泽挑起了眉毛。不过，最近这几天员警会对所有的相关人员做不在场证明的取证也是基本常识，他应该已经预计到了这一点。小泽轻轻呼了口气，终于坐在椅子上。他看上去似乎稍稍恢复了冷静。

&ldo;……我週五晚上就去朋友家的别墅了。那是我大学时代的朋友，别墅位于轻井泽钉。星期天的晚上，我们正陷在返程的大堵车中。也不知是从哪裡开始堵起来的，车龙排了多长时间，总之应该是由很严重的事故引起的堵车。&rdo;

&ldo;是谁开的车?&rdo;

&ldo;是我那有别墅的朋友。&rdo;

&ldo;收费站的收据呢?&rdo;

&ldo;……如果没扔掉的话，应该还在我朋友手上。&rdo;

&ldo;那麽，能否把你朋友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告诉我?&rdo;

小泽说今天把手机落在家裡了，没有裡面的通讯录就不知道朋友的号码，所以玲子让井冈同他一起去取。这样是为了不让小泽给他朋友打电话或是发邮件。话虽如此，玲子也没有觉得小泽特别可疑。知道了对方不是可疑人物，就可以把他从名单裡划掉了。不如说，玲子心裡就是这样期待著。

记录下了关于小泽朋友的资讯后，提问再次开始。

&ldo;金原是个怎麽样的人呢?&rdo;

&ldo;是个非常认真的人。努力地工作、努力地放鬆、努力地……对太太也十分重视。如果要晚归，肯定会事先打电话通知，而且还常常会买些小礼物什麽的回去。&rdo;

&ldo;有没有什麽跟人结仇的事情?&rdo;

小泽微微愣了一下。

&ldo;结仇……&rdo;

井冈在旁边用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一定是想说&ldo;这下精彩了&rdo;吧。不过玲子不这麽认为。她换了一个切入点，继续提问：&ldo;最近，金原自己和他周围有没有什麽变化?&rdo;

&ldo;变化?比如说是什麽呢?&rdo;

&ldo;交友关系的变动，常去的饭馆不去了，行动反常，外貌形象的改变等等，什麽都行。&rdo;

小泽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井冈静静地合上笔记本。这是&ldo;休息一下吧&rdo;的暗号。说起来，在谈话过程中，本来就不需要一一记录，只有在具体的人名、团体名称或是地名出现的时候才会记下来，其他的都不太需要记录。其实，在他翻开的那一页上，只有轻井泽这个地名以及和小泽的朋友有关的一些内容，其他什麽都没写。一旦想到自己说的内容会被记录下来，人就会变得寡言少语。井冈合上了笔记本，这让谈话变得稍微轻鬆了些。

‐‐不错。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吧。

玲子再次交叉两手，把手肘支在桌子上，有意变换了声调。

&ldo;我说，小泽先生，虽然我不能告诉你具体情况，不过，金原他呢，是被非常……残忍的手段杀害的。跟一般的情形有点不大一样。&rdo;

&ldo;……不是无差别杀人狂之类的干的吗?&rdo;

玲子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ldo;所以现在，我们也没什麽头绪。小泽先生，最近金原有没有什麽不对劲的地方?跟人结仇什麽的，有没有相关的线索?&rdo;

&ldo;说什麽结仇不结仇的……&rdo;

小泽长长地歎了口气，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

玲子可以看穿他的犹豫。他在为要不要说出某些重要的事情而犯难。他在担心说出来以后会不会给已经死去的金原带来不好的影响，抑或是给他的遗属添麻烦等等。

终于，小泽似乎考虑成熟了，慢慢地开始说起来。

&ldo;……金原先生他，在我这种人看来也许有些耿直过头了。老实讲，这样会让人活得有些累。当然，他不会直接说&lso;你们也多加把劲&rso;这样的话，虽然不说，但他会用自己的行动来暗示。我们就常常会有这种压力，尤其是从今年初春的时候开始……&rdo;

井冈的手指微妙地动了起来。玲子也感觉到&ldo;今年初春&rdo;这个词裡有些特别的意思。

&ldo;他是不是有些努力过头了呢……说到我们公司的业务，跟分社的业务是不一样的，我们的主要客户是企业，而且基本上都是些拥有千名以上员工的大企业。那些企业裡的影印机、传真机、电话机之类的就不必说了，桌子、柜子、书架，甚至连文具用品都是由我们公司汇总租赁或是贩卖的……总之，一个人可以负责好几个这样的企业。特别是租约快到期的时候，为了不让别的同行把生意抢走，必须儘早提出议案，否则就有可能被别人抢走客户。老实讲，防止自己负责的客户资源流失，就已经是一项需要付出大量精力的工作了，而且上面应该也没有十分期待开发新客户。可是，金原先生从今年开始……准确地讲，不知从何时起，已经果断地开始开发新客户了，而且还不是之前那种类型的企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