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豪扶着谭长风,笑道:“好……好……”
大汉转身,引着任、谭二人向后进屋子行去。穿过了两处院落,来到了一所静静的院落。
任天豪步步留心,他默默地记下了所经发现,燕子楼不是一个普通的酒楼。这处院子不大,只有一道门户。进门是一座小小的花园,花园的后面,是一栋小巧的精舍,似有三间。
当中的那一间的格扇,这时正呀然打开。一位中等身材,土头土脑的老头儿,当门而立。
彪形大汉疾步上前,抱拳说道:“秦老……”
土老儿冷冷地一挥手,接道:“丁三,没你的事了,出去守着。”
叫丁三的彪形大汉应了一声是,转身而去。
任天豪有点茫然地想向那位丁三说什么,姓秦的土老儿忽然一伸手,道:“你们进来。”
任天豪装作很害怕,接道:“我们?进去?”
秦老儿道:“不错。”
任天豪扶着谭长风,向屋内行去。谭长风一直是装得很像,没有说过一句话。屋内,似乎是个小小的花厅,陈设得十分典雅。但任天豪已经隐隐地觉出,这燕子楼的大掌柜,在鬼王手下地位不低。
秦老儿指了指椅子,道:“坐。”
任天豪扶着谭长风在一张木椅中坐下,自己坐在谭长风身边的一张锦凳上。
秦老儿看了两人一眼,兀自走到格扇的门口,闭目而立。
他把任天豪和谭长风请了进来,居然只说了一个坐字,就再也不睬不理了。任天豪纵然艺高人胆大,这时也不禁心里有些发毛。
猜不透对方在闹什么鬼。谭长风也不言不动,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不知过了多久,任天豪已经等得大感不耐,正想起身问那秦老儿话,突然一阵环佩叮当之声,传入了耳中。
香气四溢,艳光照人,任天豪一惊之下,只见一名花信年华的宫装少妇,满面春风地俏步走了进来。这位少妇的一双妙目,却是在任天豪和谭长风身上一转,莲步轻移,在上首的一张太师椅中坐了下来。秦老儿仍然闭目肃立,仿佛没见到少妇出现。
任天豪直愣愣地瞧着少妇,心想:这就是大掌柜?
宫装少妇被任天豪瞧得似有些不好意思,举手整了整鬓边花环,嫣然一笑,轻启朱唇,道:“你们要找我?”
任天豪心中一震,暗道:果然她就是大掌柜!但口中却接道:“我……是来找这儿的大掌柜的!”
少妇道:“我就是!”她柳眉轻挑,充满了一副媚人的神情,又道:“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任天豪道:“我……姓田,叫田浩仁,他……是我朋友,叫冯老五。”
少妇笑道:“冯爷……田爷……”
谭长风仍然故作迷糊,咧嘴一笑。
任天豪道:“大掌柜,我这位朋友说,他有一个口信,要来燕子楼亲自告诉大掌柜的。”
少妇道:“哦?”她看了谭长风一眼,接道:“他为什么不说话?”
任天豪说道:“病了!也许是中了邪了。”
少妇忽然向秦老儿道:“秦大叔,你看看这位冯爷,得了什么病?”
秦老儿这才睁开了眼,道:“是!”说着缓缓走到谭长风身前,拉起谭长风的右手,把了一下脉,摇了摇头。
任天豪和宫装少妇都在盯着他。
少妇嫣然一笑道:“怎么样?”
秦老儿道:“没有病,脉象不乱。”
少妇道:“那他是中了邪?”
秦老儿道:“天下哪有什么中邪这回事?他是受了别人的暗算。”
任天豪心中一惊,暗道:好厉害的眼光!少妇闻言也颇感意外,接口道:“是吗?”
秦老儿道:“不会错……”他一面说话,一面不停地在谭长风的身上拍打,忽然双目圆睁,冷冷的寒光射向任天豪,道:“你们是本地人氏?”
任天豪道:“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