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拦住了他,为首的姓聂,低声说道:“祭酒大人。”
傅骁玉看他,勉强撑起笑意,说:“本官有要事禀告,不知何时宫门才开?”
聂寻左右看看,与傅骁玉走到僻静地方,说道:“祭酒大人,下官听到消息,说是今上昨日犯了头痛的病症,叫了御医,今日怕是不早朝。”
“本官在国子监办公,就在宫内,难道不早朝连本官的分内事都不让做?”
“祭酒大人慎言!”聂寻说罢,从袖口拿出一张纸条塞给傅骁玉,大声说道:“祭酒大人还是早日归家休息吧,这春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傅骁玉没多说话,冷哼一声,甩开衣袖似发怒回了马车。
饶是下暴雨,金林的百姓也开始了一天的日常生活。
远在天边的边关,尚未将战争消息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但朝中大臣应当已知晓了消息,宫内估计也
傅骁玉强压着担忧,将那纸条展开。
【乐已于议事殿跪一晚,请求边关出战。】
盛夏的字迹娟秀,却让傅骁玉看了狠狠地闭了闭眼。
担心的,还是来了。
传递消息的边关士兵跑死了六匹马才成功将消息传回金林,事情并未遮掩过多,周崇没有拦住文乐。
文乐心中已经被惊慌和恐惧所压迫。
皇上召集兵部尚书、户部尚书与左右丞相紧急议事,文乐入门不得,在殿外长跪,请求边关出战。
从三更跪到五更,文乐仅穿了一件单衣。
雷声不断,雨势不停。
好些宫女太监都于心不忍,说着是少将军,实则就是个刚十六的小子。这个年纪,好些官生子还在侍女肚子上讨着好呢,谁能像他这般求战呢。
边关很少下雨,井里的水都要挖很深很深才能挖到。
原来雨打在人身上,竟是疼的。
周崇站在远处,紧咬着牙。
“小九儿是担心自己伴读吧?也是,那边关就是豺狼虎豹之地,你说说这人不贪图享乐,非要往那些地界钻,可不是得被父皇怀疑吗。”太子似笑非笑地说着。
周崇神色不变,笑着说:“太子哥哥这是哪儿的话,不过一个伴读而已,崇儿担心什么呢。只是父皇与朝中大臣已经谋事很久,崇儿有些担心父皇肠胃不适,伤着自己身体。”
太子打量着周崇的脸色,看不出如何后,心想自己平日还真是小看了这个九弟,笑着往旁边走去。
等人带着大批宫女太监大摇大摆地离去,周崇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消散。
远处的文乐似失力,慢慢地弓着腰,用手撑在地面上缓了缓,而后又直起身子,让豆大的雨点一颗一颗往他身上砸。
周崇翻过栏杆,却被身后的严舟一把搂住往回带了一步。
“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