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当然不信。
上官小仙悠然道:“他们本来也许会对你很忠实的,可是,假如丁姑娘也冷得要命,郭定也像这位道士姑娘一样好心呢?假如丁姑娘身上有个见不得人的地方,中了什么毒针,郭定为了救她,是不是会替她吮出来呢?”
叶开的脸色也变了。
上官小仙脸上又露出胜利的微笑。
“劫难逃过第一次,就算又逃过第二次,还有第三次,第四次,只要你不死,你就得时时刻刻的提防着,所以你就算活着,也休想过一天安稳的日子。”崔玉真在他们走后说。
叶开道:“我知道了。”
崔玉真道:“你不在乎?”
叶开道:“我很在乎,也很怕。”
叶开叹了口气,苦笑道:“幸好你将我的刀放在枕下,幸好她没有试。”
崔玉真道:“你刚才根本无力伤她。”
叶开看着手里的刀,脸上的表情变得很严肃,道:“这把刀并不是只用手就可以发出去的,要用全身所有的精神和力量,才能发出一刀,可是我现在……”
他现在已连说话都觉得很吃力。
崔玉真看着他,泪又流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赶她走的,可是你何必为了我冒这种险……我本就是个应该受侮辱的人。”
叶开柔声道:“没有人应该受侮辱,也没有人有权侮辱别人。”
他的声音虽温柔,却很坚决:“他老人家传授我这柄刀,只是为了要我让天下的人都明白这道理,而且莫要忘记。”
崔玉真的眼睛也亮了,缓缓道:“我想他老人家一定是个子不起的人。”
叶开目光遥视在远方,带着种说不出的孤寂之色:“他自己常说他只不过是个很平凡的人,可是他做的事,却是绝没有任何人能做得到的。”
这也正是李寻欢的伟大之处。所以不管他在什么地方,都永远活在人们的心里。
灯光已渐渐微弱,灯油似已将枯。
崔玉真忽然又长长叹息了一声,道:“现在我只担心一件事。”
叶开道:“你担心她会将我的下落告诉别人,你担心她还会再回来?”
崔玉真道:“嗯!”
叶开道:“她绝不会这么样做的,她只希望我的伤快好。”
崔玉真道:“为什么?”
叶开道:“因为她要我去替她对付别人。”
崔玉真还是不懂。
叶开道:“那天她故意将玉箫引去找我,为的就是要我跟他火并,她还希望我去替她杀郭定,杀伊夜哭,杀所有可能会挡住她路的人。”
崔玉真道:“可是,她也一定知道,你绝不会去替她杀人的。”
叶开苦笑道:“我虽然不会去替她杀那些人,但是那些人却一定要来杀我。”
崔玉真道:“只要你们拼起来,无论谁胜谁负,她都可以渔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