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斟来一杯暖水给她。
蔷色喘息片刻,抬起头来,“空气好不混浊。”
“谁说不是。”
那是一个华裔年轻男子,有一双慧黠的眼睛。
蔷色微笑,“未请教尊姓大名。”
“林世立,你呢?”
“甄蔷色。”
“多么奇怪的名字。”
“是,很多人都那么说。”
“你好些没有,我送你回家休息可好。”
“你是我救星。”
她轻经叹息。
到了门口,那年轻人忽然醒觉,“当然,我真笨,你便是电视上那位新闻报幕员甄蔷色。”
蔷色疲乏地说:“还不是国家电视,不过是地区性新闻节目。”
他看她走进屋内才走。
蔷色的面孔向床仆下去,她那样躺着直到天亮。
当然,太阳一旦升起来又是另外一天另外一个故事。
蔷色听到闹钟摸黑起床更衣沐浴。
倒底年轻,自顶至踵淋一次热水她也就勉强清醒过来,理想睡眠时间是九个小时,可是她一直只能睡四五个钟头。
她将昨夜穿过的晚服丢进垃圾筒。
火速赶到电视台,取到新闻稿,读几遍、喝咖啡、化妆、梳头,坐到镜头面前,挤出笑脸,以清晰动人声线读出头条。
一切工作完成后,天尚未亮透。
她不怕熬夜,也不懂得累,她的心已经掏空。
“甄,你有访客。”
蔷色走到接待处一看,却是陈庆璋女士。
她与她到饭堂喝咖啡。
“教授说昨晚怎么一转眼不见了你。”
蔷色赔笑,“我被朋友接走。”
“教授说,自幼看你长大,像自己女儿一样。”
蔷色只是微笑。
“切莫疏远,我们的家即是你的家。”
“我明白。”
“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认我做阿姨。”
蔷色连忙站起欠一欠身,“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