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优只觉得心头有种萧瑟感,后来她也看了心理医生,对她来说那场车祸确实让她有了创伤后遗症。
她想也许是她害了这个世界的魏钟然。
如果不是她,是不是魏钟然不会成为植物人。
许优同林自伟说,想要早点出院回到基地,但林淑文看到女儿这种状态,希望女儿多休息一段时间,因此和林父吵了一架。许优为了让林淑文安心,答应了她会在医院多住院几天。
这天,她看完依旧在沉睡的魏钟然,又下了楼。她坐在了医院楼下的长椅上发呆,夕阳西下,飞鸟通通往回走。
“你还想逃避到什么时候?”
许优侧头一看,来人是宋灼,他脸色很臭地坐在了她的身边,说:“你还想在医院待到什么时候?”
这一问激怒了许优,她吼了一声:“宋灼,我出了车祸,我受了伤。你作为我的搭档,没来看我两次,怎么一开口就质问我要待到什么时候?”
宋灼目视着前方说:“林湛蓝,我问过医生,你早已经可以出院了。”
许优猛地从长椅站起身,浑身在打颤道:“宋灼,你恐怕是担心没有搭档和你一起上场。我现在出了车祸,受了伤。而你却在说我在假装受伤吗?”
话落,她一人冷着脸从宋灼身旁走开,立在身后的宋灼喊了句:“林湛蓝,你现在就要放弃的话,请你直接说明白。”
“对,我要放弃!”
许优顿住脚步,没有回身,她的声音冷如薄冰:“请你另寻一位合适的搭档陪你登上羽超赛的赛场吧。”
话毕,许优快步离开了公园,她眼泪潺潺,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变成了孤立无援的一个人。而那个躲在暗处的人也许还会再伸出歹手。
林淑文看出女儿因为魏钟然久久不醒,很是自责。她想安慰女儿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挑着好玩的事情说给她听,她一会儿说起等女儿出了院要带她逛街,一会儿又说要带她去看电影,就是不再提及打羽毛球的事情,也不提起回到基地训练之事。
终于,许优开了口:“妈,我想出院了。”
林淑文沉默不语,许优笑着看林淑文说:“待在医院,还不如回家。睡得床也舒服,也不用天天闻消毒水的味道。”
见女儿难得笑的看她,她也觉得一直让女儿待在医院并不能解决问题,点头说:“好,我和你爸找主任医生商量一下,看看你现在的状态是不是适合出院。”
许优微微颔首说:“好。”
主任医生同意了许优的出院申请,但提及了要继续观察许优脊椎的伤,很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林父去给女儿去办出院程序,林母去给女儿拿药。许优一个人在病房有点无聊,干脆收拾了一下出院的行李。她心里还惦念着魏钟然。那天她和魏钟然发生的车祸的路口并未有摄像头,而那辆废弃的货车也是假车牌,因此一直没有锁定嫌疑人。
但许优万分确认此人便是几次穿梭躲在暗处的人。
如果魏钟然醒来说不定会看到司机的模样。
正在她发愣的时候,护士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她手里捧着一束雪白的百合花,说:“林小姐,刚刚有人让我把花交给你。”
当下许优没有多想,应该是华嘉大学的同学送来的,她把花在床头柜上,正要继续收拾行李的,发现花上还有搁置着一个银灰色的信封。她立马从花里拿起那个信封,拆开一看。发现里面只有一行字:代替魏钟然躺着的人本该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