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抿了抿嘴,以为这庭中的新客人也是个附庸风雅的人,也就由着他没有说别的,只是在将花搬近的时候,看清了那人一脸的郁郁色,倒和自己之前有段日子的表现差不了多少。
想到这里他倒是想起了,梁好昨天还跟他提过这个人叫程霁。
也是和宋郁两年半前一样,每日过得浑浑噩噩的。大概是他这样的惺惺相惜,宋郁将一盆年花摆在了程霁面前,开起玩笑。
&ldo;这位先生,您挡着我的花架了,您要不考虑挪个窝?&rdo;
程霁旁的话没说,直接让了位儿,宋郁则迈步靠近了花架,将萎败的那几盆花一一挪下来,又将年花置上架。
左右看了眼,又觉得这花架过于空旷了,将来要是在季安和那间屋里看过来,应当会少了风味。
于是又从径边归置的开得好的花簇里填了几盆进花架,将花架填得满当了,才抬头看向那个房间。
那个房间里被他推开来的那扇窗户仍然还开着,只是每次他回头仰望是那个会站在窗后看着他的人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宋郁仓皇地收回目光,也把他那份过于矫情的心思压在心底。
接着他听见程霁抱怨着&ldo;怎么就喝个烂醉这么难&rdo;,他抿了抿唇,带着程霁去了那个能让他一醉的楼顶花园。
这还是三年里,宋郁第一次带别的人上这里,还是一个陌生人。
但是这个陌生人却和别人不大一样,他一来就看到了那个新的季安和留给宋郁的风铃。
程霁问:&ldo;这风铃挺漂亮,怎么挂这儿?&rdo;
宋郁回头,看着门庭里挂着那串风铃,他眼里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柔和了下来。
其实他也不知道季安和为什么把风铃挂在这里,或许是想他每次在走廊上就能听见这风铃叮铃铃,又或许是想他一开门就能见到这串风铃。
&ldo;他挂的。&rdo;宋郁笑着答道。
而后宋郁从柜子里拿出了季安和留给他的最后一瓶酒,那瓶高度数的自酿酒。
对宋郁来说,这酒苦得很,却也醉人得很。
他给程霁倒了半杯递过去,等程霁尝了半口才提醒了句:&ldo;我这儿的酒就可不好喝。&rdo;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这多半是季安和故意的,就和那门口的风铃一样,都是季安和刻意的。
给他这样嗜甜的人留下苦酒,又给他这样送风铃的人与&tis;希&tis;独&tis;家。留下风铃……这桩桩件件都是要宋郁镌刻于心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