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往内陆走了一天,还是地势偏高的关系,夜里的气温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冷上几分,只能蜷曲身子在毛毯上缩成一团。可外面依旧阴风阵阵似的,把她吹得一直灵台清明,怎样也睡不着。
所以,在某人蹑手蹑脚揭开车帘,一跃而入的时候,她便立即坐了起来。
“还以为可以吓你一跳,谁知子曜根本没睡,不会是太过思念我了所以睡不着吧?”谢遥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声音略显颓丧,脸上却是一脸不装了的盈盈笑意。
“你多大了,还玩这套?”韩眧白了他一眼,几乎是咕哝着的补上了后面一句:“太冷了,睡不着。”
谢遥轻笑,那笑让她很不满意,觉得他简直是把自己当成了小孩子一般。
“要不,过来我那边坐坐?”他的话音低低的,带着一股魅惑之意,说出来的话却绝不是把她当成了不通人事的小孩。“我那里可暖和着。”
她可不会傻得去问“哪里”暖和着,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外面那么多人,你不怕被发现了,我可怕着。”
她可没有那些飞檐走壁的功夫,也不想在这当口有大队中的任何一人看见本该属于不同阵营的寒门新贵和身份成谜的谢家公子鬼鬼祟祟的共处一室。
谢遥摸了摸她睡前披散的头发,又是轻轻一笑:“子曜等我一下。”
回来的时候,他先是说:“人人都在帐中睡下了,外面可是一个人都没有。”
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她,桃花眼里秋波媚人,让她觉得……很是欠揍。
可她的拳头才刚举起,便被谢遥掰开五指,把一只手炉塞进手中。
“谢谢怀远了,”她抱着手炉,一脸餍足的重新躺下。“明早见。”
谢遥却没有离开,而是走到她一步之前,蹲下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却是可怜兮兮的表情:“这么多天没见,子曜就没有一点点的挂念我么?”
韩眧忽然觉得好笑:“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都没有分别。”他修长的五指来到她的面前,轻轻用指背描绘着她的五官,幽幽的呢喃着:“我都是一样的挂念你。”
韩眧一怔,哑然失笑掩饰了自己的尴尬:“既然没有分别,怎么又问我了?”
“子曜可真是绝情,另一个答案也不给我。”谢遥扁嘴,眸中水光盈盈,还真做出了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的手炉都给你了,现在我冷。”
他嘴里说着,也不给她反应过来的时间,伸手一把将抱着手炉的她拥进怀中。
韩眧轻轻叹了一口气,却也没有挣扎,把头倚在他的颈间。世人评价谢遥公子如玉,他的身子可还真是如玉寒凉,此刻被他抱在怀里却又让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
谢遥一手环着她的腰肢,另一手轻轻抚着她的发端,下颌靠在了她的头上。见她过了半晌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