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舟听了,点了点头。
这原也寻常。自从到了鸣州,公子隔一段时候便会写信给家中的老爷夫人。
可不知为何,寒舟总觉得,方才,他家公子开口时,显得有些不大自在。
难道是,公子在这回的家书上,写了什么了不得的?
他心中还在嘀咕的时候,叶煦已经将信写好,搁了笔。
他将信笺装入信封,递给了寒舟,对他道:“明日一早,叫人快马送回京城。”
寒舟忙应了。
叶煦起身,出了书房,往廊下那头,自己的卧房去。
冬日的夜很是清冷,月色如霜,静静地洒落在整座庭院里。
叶煦走着走着,不由往云嫤那座小院的方向望了过去。
那一日,她遇险,他心急如焚,平素第一回,知道了后怕的滋味。
也是在那一刻,他做了一个决定。
今晚,他终于连夜写了家书,将此事向府中的双亲禀告了,叫人送回叶府。
为的,便是想让远在京城的高堂明白,他对阿嫤的决心。
这一日,凌襟怀来了一趟衙署,又替云嫤诊了一次脉。
看诊完,他见房里的众人都殷切地望着他,便笑着道:“余毒已清,大好了。”
众人听了,终于都放下了心来。
云嫤更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道:“太好了!终于不用每日里吃那苦药了。”
大家都不禁笑了起来。
等其他人都出去了,叶煦便对云嫤道:“你病刚好,不要急着到处跑,要多歇息,知道吗?”
云嫤笑眯眯地点着头。
叶煦沉吟片刻,又道:“先前那桩盗马案,那群江湖人的来历成谜,在我心里,始终是一个疑虑。先前,你病着,我不放心你……现下,我倒是想出门一趟,查查他们的底细。”
云嫤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略一思忖,便道:“大人可是已有头绪了?”
叶煦颔首,道:“是,已有些怀疑的方向。”
云嫤便道:“那大人快出发罢,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必担心!”
“好。”叶煦看了看她,笑了。
翌日,叶煦便将鸣州府衙诸事暂且托付给府衙众人,独自出门了一趟。
这一去,便是好几日。
大景,泓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