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见了郭夫人,郭夫人脸色苍白,神态疲惫,眼中带泪,明显是伤心至极的模样。
郭夫人见二人,先是说:“涛儿你来了,”又转脸看向魏亭,“这位想必就是魏公子了,麻烦魏公子了。”
虽是外甥带过来的人,但郭夫人仿似没有抱什么希望。
其一是魏亭看起来实在太年轻,学医要的是时间积累,这么小的年纪,想必医术高深不到哪里去。其二是郭旭阳生病后看过的大夫没有十个也有九个,其中不乏名声显赫之辈。
每次郭夫人都满怀希望请人来,最后都是失望,那滋味实在难受。
魏亭大概也看出来了,但他并不介意。
郭夫人作为病人家属,又是病人的母亲,恐怕没有人比她更难受。
对于别人的痛苦,虽然做不到感同身受,但也不能苛责,保持着点仁善之意,就是对别人最大的善良。
很没必要计较人家的不重视。
魏亭作为医生,能做的就是尽力而为罢了。
没有多寒暄,郭夫人拿手帕擦了擦脸说:“旭儿在里面,你们跟我来。”
魏亭看了谭文涛一眼,两人跟着走了进去。
魏郭旭阳养病的屋子,门窗紧闭,闷热。
丫鬟们都立在外面,最里面的床上围上了密密实施幔帘帐子,捂得紧紧。
魏亭一见眉头皱了下。
郭夫人边拭着眼角,一边说:“旭儿不愿意叫人伺候,把丫鬟都赶了出去,他生病了脾气不好,若说了什么话不好听,还请魏公子见谅。”
魏亭摇摇头:“无妨。”
郭夫人走在最前面,对着床内温声开口:“旭儿,娘请了个大夫来给你瞧病。”
半晌,里头传来一道病弱男声:“娘,儿子的病怕是治不好么,您让人回去吧。”
魏亭听这声音有气无力的。
床前郭夫人当即就哭了起来,喊着:“儿啊!你万不可这么说,你听娘的话,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这次的大夫是你表兄好容易请来的,你让他给你看看!”
郭夫人把床帐掀起来别好。
却见里头的人裹在被子里。
这么热的天气,郭旭阳却像感觉不到似的。
谭文涛看着在旁劝了一句,说:“舅母,先让人看病吧。”
郭夫人才把位置让了出来。
魏亭坐下后说道:“烦劳郭夫人将门窗打开,屋内太憋闷,并不利于养病。”
“这……”郭夫人犹豫了一瞬,但在魏亭平淡的眼神中,连忙让丫鬟去把门窗都打开了。
屋内有了动响,床上之人却将被褥裹得更紧。
待到屋子通风,丫鬟都出去之后,魏亭伸手,拧着被子用力一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