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虽听了他的话,没有再为难白夜与小黑奴,心里却不解。
“那个白夜,根本不是带马奴去拿药,而是带他去看太医的。本宫方才那一掌落在小马奴身上,他根本受不住,看来伤得不轻——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何要阻拦我?”
太医院的太医是不能给下人奴婢治病的,正是因为这点,白夜才会瞒下带小黑看诊的事,只说带他来太医院拿跌打药。
可晋王老奸巨滑,岂会相信?
若只是拿药,魏千珩随便差个侍卫带马奴来就成,何必要派他的亲信白夜来?
而魏千珩这么好心的让太医给一个马奴看诊,不过是因为着急治好他,以便继续替他驯服玉狮子。
毕竟,父皇刚刚定下天柱峰一赛的最后时间,就在五日后了——魏千珩的时间不多了。
晋王正愁没有办法阻拦,今日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若是阻止了小黑奴看诊,他身上的伤不能好,如此,也就无法继续为魏千珩驯服玉狮子。
只要玉狮子不出场,最后的比赛,他与卫洪烈就必胜无疑!
这么浅显的道理,魏昭风不明白卫洪烈怎么就不明白了。
“难道卫大皇子为了那个小黑奴,连我们的计划都弃之不顾了?”
想到之前听到的传闻,魏昭风不由怀疑,卫洪烈是真的看上了那个黑不溜秋的小黑奴,从而连他们的计划都不管不顾了。
面对魏昭风的质问,卫洪烈面容深沉,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难得冷寂下来,折射着瘆人的冷芒。
他亲自执壶为晋王添酒,缓缓一笑道:“王爷稍安勿躁,不要操之过急……”
“怎么能不急,最后的比赛就在五日后,若是让太医院医好了小黑奴,又让那个小黑奴侥幸驯服了玉狮子,咱们就彻底没戏了。”
卫洪烈勾唇不以为然的轻蔑一笑,不急不徐的反诘:“王爷今日可以阻止太医院不给小黑奴看诊,可依着燕王的本事,他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治好他的马奴?”
“而且白夜也不是傻子,若是知道被王爷发现他的意图,只怕不用王爷出面阻拦,白夜为了不让他家王爷落人把柄,也不会再冒险让太医给小黑奴看病,如此,殿下岂不白忙活一场。”
晋王怔住,卫洪烈继续道:“与其如此,何不让白夜带着小黑去看诊——等太医看诊之时,我们再过去抓现场,岂不更好!”
魏昭风终是恍悟过来,神情间一扫之前的怨怪,对卫洪烈笑道:“大皇子的意思是,趁他们看诊之时抓住他们,如此一来,燕王让太医给马奴看诊一事曝出,只怕他与小马奴逃脱不了干系,最主要这样一来,不论明里暗里,太医院的太医都不敢再帮小黑奴看病了。”
卫洪烈凉凉一笑:“正是!”看不看病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让太医帮小黑奴诊脉,替他解开真相!
魏昭风抚掌大笑:“此法倒是一劳永逸——还是大皇子冷静睿智,本王竟是糊涂了。”
卫洪烈估摸着时辰,起身道:“应该差不多了,我现在过去,为了避嫌,殿下就不要一起了。”
正准备跟着同去的魏昭风闻言,脚步一顿,眸子里生起疑云,盯着卫洪烈凉凉笑道:“大皇子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王?”
卫洪烈急着赶去太医院一探究竟,不耐道:“殿下何出此言?”
魏昭风生性多疑,想到之前关于卫洪烈与小黑的传言,勾唇冷笑道:“大皇子对小黑奴颇为不同,如今却出卖陷害他,倒是让本王看不明白了。”
关于寻人一事,是不能让魏昭风知道的,若是让他知道小黑奴或许是五年前的旧人,他会抢在魏千珩前面杀了她。
不止他,甚至魏帝小骊妃,叶贵妃,都不会放过她——宁愿错杀一千,他们也不会放过她一个!
这是委托他寻人之人千叮万嘱过的。
所以,除了他自己,卫洪烈没再告诉任何人。
他故做镇定的自嘲道:“难道,王爷也以为本宫是断袖之癖么?本宫先前做那么多,不过是想将小黑奴拉拢为我们所用,从而阻止玉狮子上场罢了,却没想到竟连王爷都误会了……”
这番解释倒是说得通,若是魏昭风再怀疑,倒是他小肚鸡肠了。
而卫洪烈下面的话,更是让魏昭风心生怀感激之情,也彻底打消了他心里怀疑。
“上次燕王遇刺一事,已有怀疑声,说是王爷与骊妃娘娘买凶杀人,若是再因为马奴的事王爷与燕王起冲初,本宫是担心,魏帝会因偏袒燕王反而训斥王爷,所以才让王爷不要插手。”
‘买凶杀人’四个字,让魏昭风眸光一闪,尔后勉强扯出笑容,对卫洪烈抱拳:“感谢大皇子为本王着想,如此,就劳驾大皇子出手了。”
卫洪烈再不迟疑,算准时间赶到了太医院,从而在门口拦下了准备逃走的小黑……
潋滟的桃花眼定定的盯着小黑,卫洪烈伸手拦住她的去路,缓缓笑道:“把个脉不过区区两三刻的功夫,沈太医还急着幽会佳人,不如等他替你把完脉,你再方便也不迟!”
小黑惊恐的看着突兀出现的卫洪烈,心更是提到了嗓子口,瞬间猜到了卫洪烈突然出现的原因——
她脸上所戴的人皮面具,是煜炎精心制作,没有他特制的药水,融解不了,也取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