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直女,给浪漫判了无期徒刑。不过他很快注意到她飘忽不定的视线,每次都自以为镇定地绕着他的脸虚晃一枪,然后稳稳落在他脖子上。原来如此。今早舒柠太累了直接睡了过去,在给她换浴袍的时候,他就看见了自己身上的痕迹。做的时候不知道害羞,现在知道了?薛定谔的勇气。程祈年又起了逗她的心。“刚刚起床就洗漱了。浴室这个浴霸打光程度真好啊,什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顿了一下,又问道:“你猜,我看见什么了?”舒柠心中警铃大响脚趾扣地,表面上还是一片云淡风轻,“看见什么了?”程祈年把下巴搁在她头上,牵住她的手放到自己脖子上,“看见我成金钱豹了。”“怎么样,喜欢我的新皮肤吗?”……金钱豹。什么样的超现实创造力和想象力可以做出这种比喻。舒柠的手指触摸着程祈年身上深浅不一的痕迹,心说你可真会夸大其词,直接从新配饰上升到新皮肤,没人比你更会睁眼说瞎话。她也发现了,程祈年就是存心洗涮她,谁还不会胡说八道呢?“看不见。”程祈年千年的老狐狸了,瞬间接上:“也是,只有聪明的人能看见。”……这个话题进行不下去了。“我要起床了。”舒柠挣扎从程祈年怀里爬起来。一使劲才发觉一整个腰酸背痛,四肢无力,又跌回了程祈年身上。浴缸还是太局限了,不然以她的身体素质,这点运动量算什么!一想到始作俑者满脸写着神清气爽,她更气了。舒柠好胜心爆棚,扬言道:“我要回我自己的房间。”“好,”程祈年竟然真的不拦着她,还把她扶了起来,“先吃早餐。”舒柠不信邪地从床上下来,洗漱完之后,真的在餐桌上看到了几个精致的纸盒。一摸,还都是热的,应该没点多久。程祈年坐在床上看她,一只胳膊撑着,浴袍松散,露出大半个胸膛,“条件有限,我应该自己给你做的,今天就委屈你喝点外卖海鲜粥了。”舒柠偏开头,“什么时候点的?”“半小时之前。”他明显还不想结束这方面的话题,又继续说:“下次我一定亲手做。”“谢谢你啊。你人还怪好的。”舒柠打开包装盒喝了口粥,在吞咽的间隙飞快地夸了他一句。程祈年听到了心心念念的夸奖,也下了床和她一起喝粥。舒柠埋着头,一勺一个虾仁,和粥一起往嘴里送。她吃东西吃得很香,让看她吃饭的人都会很有食欲。像个小松鼠一样,脸鼓鼓的,程祈年想放下勺子戳戳她。浮在粥面上的虾仁吃完了,舒柠又开始用勺子在碗里面翻找。程祈年自己都不知道他这个时候神情有多温柔。他把自己碗里的虾仁挑出来,一个个放到舒柠碗里。气氛如他所愿骤然温馨起来。舒柠来者不拒,还把两只脚放到程祈年脚背上,“你今天不忙吗?”程祈年脚背发痒,想禁锢住她,不让她乱动,虽然这么想着,他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晚上有个酒局,白天没事。”“行。”舒柠吃的速度比他挑得还快,很快一碗粥就见了底。“那我回我自己的房间了。”她放下勺子,打了个小小的嗝。程祈年:“?”“我刚刚说,我下午没事。”“嗯,我知道,我耳朵好使。”舒柠已经开始从包里翻房卡。程祈年突然有种自己被免费嫖了还即将被始乱终弃的危机感。他不可置信地问:“你不和我一起待着?”对方拎上自己的所有物,潇洒地回了一句:“吃饱喝足,各回各家。”然后就真的把他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套房里面。这个人,大老远跑来看他,不会真的,就只是,为了嫖他吧?程祈年不由得摸了摸自己,这腹肌,这胸肌,难道连一个五星好评都不值吗?舒柠回自己的套房,纯粹就是不想浪费钱。没有任何一个社畜的钱是大风刮来的。要她铺张浪费,抱歉,总是学不会。但同时她也不好意思叫程祈年一起,因为这可能会显得她很饥渴。作为一个酷姐,她是有人设的,不能随便ooc。基于此,舒柠从他房里面顺走了一个东西。也不知道他能不能t到她的用意,自觉一点,麻溜地过来。舒柠躺在大床上,整个人都陷在柔软的被子里,怀念着程祈年那手感相当可以的身材。此时此刻可以点上一首《我怀念的》。就这么怀念了一个小时,程祈年也没来。舒柠想不通了。不应该啊。程祈年作为一个纯正的恋爱脑,不至于这么单纯吧。正想着,门铃响了。舒柠跳下床,通过猫眼一看。果然是程祈年。狗改不了吃巧克力。她故作惊讶地打开门,“你怎么来了?”程祈年淡淡地说道:“你好像把我的领带拿走了。”舒柠暗喜,装傻道:“真的假的,我找找看。”她转过身,敷衍地打开自己的包,在里面翻出一条纯黑色的领带,很夸张地道歉:“哎呀,真不好意思,应该是我不小心带过来了。”“没关系。”程祈年从她手里接过领带,表情没有变化。“那我走了。”然后他就真的走了。还贴心地帮舒柠把门关上。???舒柠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没算到程祈年居然这么柳下惠。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到底被哪位得道高僧夺舍了?舒柠透过猫眼一看,发现他真的回了自己的房间。“什么情况?”她靠在门上自言自语,并且开始思考是不是她的暗示不到位。“不至于吧。”舒柠拖着脚往床边走。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发现她的房间里多了样东西。一个小盒子赫然躺在进门的柜子上,就在她眼皮子底下。盒子里是一条项链,简约大方,很好看,很对她的胃口。程祈年真是诡计多端,斤斤计较,心思深沉。还心里有她。谈个恋爱怎么就这么磨磨唧唧了,舒柠打开手机拨出了程祈年电话。那边像守在电话边似的,几乎是秒接。“喂。”隔着电话,舒柠都能听出他的兴奋,像个求表扬的小狗狗。“过来吧。”她笑了笑,笑自己把谈恋爱这件事变得这么复杂。喜欢的话,就是要在一起呀。下一秒门就被敲响了。程祈年在她重新开门的一瞬间吻上了她。气息交织在一起,又乱套了。舒柠的尾音变得很细很黏,身体没有章法地颤抖,但缠得更紧。再次醒来的时候,程祈年已经换上了一身正装。舒柠把头埋在被子里,声音带了点鼻音,“你要出去?”“嗯,”程祈年扯开她头上的被子,逗她:“天都黑了。”天都黑了。两层意思。其一,他得工作了。其二,他很久,非常久。“那你去工作吧。”说完损了他一句:“你身体真好。”“晚餐我已经定好了,等会儿会送来,你好好休息。”“走吧走吧。”舒柠翻了个身,不看程祈年的脸。他隔着被子摸了摸她的头,出了门。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舒柠吃完了晚餐。她一天都没跑步,心里难受,当即换了衣服出了酒店。一到大厅,竟然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说是要去工作的程祈年,在和一个美女喝咖啡。美女不断抹眼泪,程祈年面色凝重地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