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青年抬手一挥,整个山洞瞬间变了模样。原本血腥无比的藤蔓消失无踪,空荡荡的山洞多了许多喜庆之物,烛台,木床,木桌,样样都贴着喜字剪纸。柳司清还未反应过来,只觉身上一轻。他下意识低头往下看,却见自己方才的金色长袍已被一件红色喜服替代,说是喜服,但柳司清更愿意将他称之为情趣纱袍。整套衣袍只有两层,一层是几乎什么都遮不住的红纱,一层是该遮不遮不该露都露的里衣。怎么看怎么不正经。柳司清:“……”“如何?”见他默默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银龙很是得意:“这可是我特意为你缝制的喜服,可还喜欢?”新婚之夜的你,果然是最美的“不喜欢。”柳司清面无表情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件大氅将自己裹住。谁知大氅在碰到他肩膀的瞬间,顿时碎成了布块。他一愣,抬眸看向银龙,却见银龙一脸无辜看着他。柳司清迟疑两秒,又储物戒中取出一件大氅往身上披。嘶啦——青年额头青筋暴起,不信邪地又拿了一件。嘶啦——柳司清闭眼吸了一口气,忍着怒火看向银龙:“你故意的?”银龙无辜眨了眨眼:“不是我。”“这里除了我便只有你,不是你难不成是我?”银龙抬手撩起他半透明的袖袍,轻轻摩挲着:“是喜服。”柳司清不是很理解。似看出他的疑惑,银龙耳廓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道:“为了让我们新婚之夜尽兴,我在这喜服上设了无法穿上其他衣物的禁忌。”柳司清:“……?”什么变态禁忌?法术是用来做这种事的?柳司清想将身上的喜服脱下来,却发现这喜服像是长在他身上似得,怎么都脱不下来,稍微用力,甚至还有皮肤被撕扯的痛感。“没用的,在你释放之前,这喜服是脱不下来的。”银龙温润的声音再次从他头顶传来。释放什么,不言而喻。柳司清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如果我不释放呢,难不成我要穿一辈子这件不入流的衣裳?”银龙轻轻笑了一声,在他额间落下一吻:“自然不会,喜服会帮你的。”柳司清原本并不理解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直至银龙将他抱到床上,他本想抵抗却发觉浑身燥热不已,他才明白过来,银龙方才说的喜服会帮你是什么意思。见他冷清的脸颊逐渐染上情欲的红晕,银龙喉结不自觉上下动了动。他迷恋地俯下身去,骨节分明的大手捧住柳司清巴掌大的脸,拇指指腹按在柳司清殷红的唇瓣上,轻轻摩挲着:“你果然没骗我,新婚之夜的你,果然是最美的。”什,什么意思?他到底在说什么?柳司清很想问银龙,为什么总是说这种似乎与自己很熟的话,可他身上的喜服仿佛在不断蚕食他体内的灵力,让他渐渐失去力量,最后甚至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不,不要……”用尽浑身力气,他也只能勉强说出两个字。胸口被柳司清柔若无骨的双手抵住,银龙温柔笑了一声,他抬手抓住柳司清抵在自己胸口的手,缱绻地在他掌心落下一吻。“那可不行。”银龙金色的瞳孔满是缠绵的爱意:“这一次,我不会再放你走了。”就在这时,山洞突然剧烈晃了起来,石沙不断从洞顶落下。“吼——”洞外隐约传来猛兽愤怒的嘶吼。银龙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却也没搭理外头的动静,继续俯身往下。就在他的唇瓣距离柳司清那殷红的唇只有一毫米时,山洞墙面猛地被破开,洞内顿时寒风灌入,飞沙走石。其中一块大石头径直飞到他脑后,只是在接触到他后脑勺前一秒,猛然被一道薄弱的金光弹开,在空中炸成碎石。银龙身后一片狼藉,他的目光却始终落在怀中美人脸上。看了片刻,他眼底的不悦逐渐消散,正欲将手伸向美人的脸颊,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划破空气的响声。他好看的金瞳瞬间缩成一条竖线,在划破空气的东西抵达他身后之时猛地抬手稳稳抓住。那是一条长满倒刺的黑色长鞭。鞭子的另一头站着个身着黑袍的高大男人,男人长得浓眉大眼,目光瞥见银龙身后意识模糊的柳司清时,红色的眼眸闪过一抹讥讽。“看来为兄来的不是时候?”银龙脸上挂着笑,眼底的冷意却像是结了冰:“没错,所以兄长可以滚了吗?”“自然不行。”黑袍男人用力抽回长鞭,任由鞭子上的倒刺在银龙掌心划出一道狰狞的伤口,神色愉悦:“此番前来,摘不下弟弟你的人头,为兄是不会走的。”银龙眼底闪过一抹杀意:“找死!”他猛地一跃,瞬间在空中化作一条银色巨龙,长着巨口朝黑袍男子冲去。男人见此,眼底闪过一丝病态的兴奋,转身化作一条黑色巨龙,与银龙一同飞出山洞,在空中撕咬起来。柳司清体内的灵力虽被喜服蚕食的所剩无几,却仍存着几分理智。银龙刚走,他便吃力地从爬到床边,正打算下床,撑着身体的手却突然没了力气,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床下倾倒。他下意识闭上了眼,可是等了好一会,都没有意料中的疼痛。还未等他睁眼,他就感觉自己被人横抱起来,紧接着耳边刮起了呼呼的风声。柳司清吃力地睁开眼,模糊间,他看到了那张时常令他不安的脸庞。可不知为何,此时窝在对方怀中,他竟莫名觉得安心许多。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萧景策将他放在了一处冰冷坚硬的东西上,他茫然睁开眼,是个巨大的石头。他们此时正在一处光线昏暗的山洞内。柳司清强忍着身体的燥热,艰难问:“怎,怎么不离开?”萧景策在旁边坐下,调整着呼吸道:“秘境是他的地盘,我若贸然带你离开,怕是还没离开就会被他发现,不如先在秘境内藏几日,让他以为你已离开,外出寻找,我们才有机会逃走。”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只是……“你,好像很了解他。”柳司清神色复杂。当初银龙对他说那些话的时候,他还有些怀疑,但看萧景策的态度,那条龙怕是真的认识他,或者说,认识原主。太奇怪了,原著明明没有任何关于龙的描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正想着,他体内突然涌起一阵燥热。“嗯……”柳司清难耐地低吟了一声。甜腻诱人的声音传入萧景策耳中,让他不悦地皱了皱眉。他抬眸扫向柳司清,这才发现他那清冷自持的师尊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半透明的红纱,而红纱之下,是刻意避开胸口,胳膊和肚脐的奇怪布料。看到这一幕,萧景策本该是厌恶的,可目光触及他师尊那胸口的粉嫩时,竟再也移不开眼。过来,帮你上药不知是不是萧景策的目光太过灼热,原本迷迷糊糊的柳司清突然睁开眼朝他这边看了过来。四目相对,萧景策浑身一僵,滴血似的红瞬间蔓延整个耳廓,神色慌张移开视线:“不知羞耻。”柳司清此时已被那件喜服折磨得有些神志不清,并未听清萧景策的话。一次比一次更汹涌的欲望逼得他冷汗涔涔,某一瞬间,他脑海中甚至闪过‘是谁都好,只要能让他舒服,谁都可以’的想法。但下一瞬,这个想法又被他强行按了下去。不可以。起码,萧景策不可以。柳司清用力抓着自己的大腿肉,指甲几乎嵌入肉中,隐隐的刺痛让他的脑子清醒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