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被沈惜突如其来的糙话给呛住,沈桐哭笑不得地:“长姐,注意一下,你现在好歹还是贵妃娘娘啊。”紧接着,沈桐面容一肃,姜茶升腾起来的热气,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绪。“长姐,你可知我们沈家,如今很危险吗?”沈惜下意识撑直身子,拧起眉头,“你在胡说什么,有人在你面前乱嚼舌根了?是谁?郭家的人?”盛安郭家。其当今家主郭钱乃是户部掌司。虽算不得什么根深叶茂的大家氏族,但胜在郭家人丁旺盛,家中子孙后辈较多。郭钱为人又圆滑,进退有度,交友广泛,在朝廷中也混得开。在郭钱而立之年,正值事业、名誉丰收之际,其夫人又为他诞下一名麟儿,因此深得郭钱百般宠爱,说是娇生惯养也不为过。而那名麟儿正是原主的狐朋狗友之一。两人关系最为密切,无话不说,没少一起干过坏事,盛安城内的四大纨绔之名,就被他们两占去其二。因此沈惜在听到沈桐所言后的宫宴3冷戾帝王年少时沈桐穿书的时机不太好,赶上原主刚落入湖水中的时候,他穿过来了。冰冷刺骨的湖水,像是针扎一样,细细密密的冷意裹挟着痛感,不间断得直往他骨头缝里钻。再伴随着初穿书时的阵阵眩晕,现场手忙脚乱的宫仆喧闹声,以及在他脑海里不断翻腾的原主记忆……硬是让沈桐花了不少的时间,才使自己冷静下来。当他好不容易接受穿书的事实,再整理清楚他目前的处境后,就急急忙忙直奔沈惜而来,堪堪阻止了这场“萧美人意外流产”的祸事。临时出的主意,被沈惜发现端倪倒也在沈桐的意料之中。沈桐稳定心神,已然有了对策,干脆向后仰倒瘫在椅子上,一脸阴郁闷丧。“长姐,在你看来,我果真是不学无术,胸无点墨,连《蒙学》都背不完,成天只晓得逗狗遛鸟,肤浅好色,空有一副皮囊的花瓶吗?”沈惜:“……”弟啊,你大可以自信点,盛安城纨绔少爷之首非你莫属。这些都是她的心里话,但面对从小就呵护疼爱的弟弟,沈惜当然不能直说,只是瞅着自家小弟郁郁不得志的脸色,试探地:“怎么会,肯定是说这话的人有眼无珠,在胡说八道罢了。”沈桐:“那为何连郭康都定亲了,却没有哪家姑娘瞧得上我?”沈惜闻言惊叫出声:“什么?!是哪家的姑娘眼睛瞎了想不开,居然和敢郭康那小胖子定亲?!”沈桐:“……”倒也不必这么吃惊,吓他一跳。“咳咳咳……”见沈桐两眼呆呆的表情,沈惜顿时反应过来是她太过了,连忙端起茶杯,掩饰方才的片刻失态。“郭康那小子老大不小,也是该定亲的年龄。”沈惜轻嘬口茶,心头微动,“所以,你是因为这件事受刺激了?”沈桐懒懒倒在椅子上,哼唧一声应下。难怪,她就说怎么今日自家的小混蛋像变个人似得,原因竟是这个。估摸也就这阵子的事,过段时日也就恢复原来的混蛋样了。沈惜放下茶杯,优雅的拿出手绢擦擦唇,“小弟啊,不要急于这一时,迟早有一天,我和爹爹阿梧,会找个好人家把你嫁出去的,安心吧。”沈桐:“……???”等等,为什么是嫁?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主要还是沈惜心虚,以她对自家弟弟的了解,还真没法昧着良心,把她弟弟放出去祸害好人家的姑娘。索性转移开话题:“还有四天就是刘太后的寿宴,你且就在这惜朝殿住下,好好养好身子,届时莫忘了赴宴。爹爹那边,我会叫人传信告诉他的。”刘太后的寿宴啊……他记得,这是书中几位皇子初次登场的剧情,在寿宴上,几位皇子明枪暗箭,你来我往,场面激烈,火药味十足。既然这些重要角色会出现,他怎么也得去看上一眼才行。沈桐想了想,点头答应:“好,我知道了。”四天后。今儿是刘太后大喜的日子,整个皇宫内外喜气洋洋,宫仆们在偌大的宫殿内穿梭往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