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被留了活口的刺客们一致指认秦少安,这黑锅便硬是扣给了秦少安,他百口莫辩。虽然最终因为证据不足,始终无法将他定罪,但因为此事,秦少安势力大减,过了整整一年才恢复过来。而拾九也是在墨商之谋反后,才知道祭天之行的那次刺杀事件,是墨商之安排的。“秦将军,拾九只能说这么多,请你相信拾九。”拾九恳切地看着他。就在此时,成衣房的门被人一把推开,一脸阴鸷的楚逐立在门口,目光幽深地看着两人。他来得匆忙,衣服都未换,还是上朝时的那一件。病容憔悴,但目光锐利如刀。尤其是看到拾九拉着秦少安的袖子时。气氛颇有些凝滞,犹如捉奸现场一般。作者有话说:今天还有一更。感谢在2022-02-2323:58:37~2022-02-2508:01: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ea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对弈拾九微怔,连忙收回了手。“秦将军,你这是何故?”楚逐眉眼沉沉,很不客气地看向秦少安。秦少安神色未变,笑道:“今日下朝颇早,本将军前来添置冬衣罢了,楚王爷也是来添置冬衣的吗?”“添置冬衣?”楚逐也笑了,笑得极缓,“本王竟不知,秦将军添置冬衣需要本王的侍婢作陪。”“怎么,着衣楼是没人了吗?”这话是对身后的陆掌柜说的。陆掌柜心中苦笑,只恨自己今天出了一趟门。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在绸庄挑选布料,突然接到夏娘子派来的人,让他赶紧回来看看,说拾九被秦将军带入成衣房了,不知在做什么。他立刻匆匆赶回来,正巧赶上摄政王亲自前来兴师问罪,他大气都不敢出,只得默默跟在王爷身后上楼,没想到还是逃不过这摊浑水。不过话说回来,便是自己早先在此,秦少安要将拾九带进房中他也阻止不了,这么一看,他还不如不要赶回来。陆掌柜真真肠子悔青,此时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是、是小人考虑不周,王爷将拾九姑娘送到小人的着衣楼学习制衣之道,小人自是倾囊相授,包括经营买卖的道理。或许因为此缘故,拾九姑娘便将自己当成了着衣楼的一份子,也将招待客人当成了分内之事。”“哦?是么。”楚逐面色不善,冷冷的笑意似乎带了寒冰,“拾九,是这样吗?”拾九头皮微紧,她太熟悉这样的楚逐了,这是他生气到了极点的体现。不过,此刻也由不得她退缩,楚逐的怒火只能由她来抗,都向她发泄也没关系,她横竖早已习惯,也承受得住。“回王爷,一切皆是拾九自作主张。拾九今日来着衣楼学习,恰逢秦将军前来添置冬衣,因陆掌柜不在,拾九没有多想,便擅自招待了秦将军。”楚逐冷笑一声,遂问秦少安:“秦将军可有挑中的冬衣?”秦少安面色如常,拿起手边最近的一件:“拾九姑娘耐心细致地为本将军挑选试衣,本将军颇为喜欢,这件最合适。陆掌柜,这件包下。”“是。”陆掌柜夹在两人之间两股颤颤,诚惶诚恐地躬身上前,捧着衣服赶紧离开了是非之地。“本王竟不知道本王的侍婢这般能干——”楚逐深沉的目光凝在拾九脸上,“既然你如此能干,也为本王挑选如何。”“是。”拾九连忙应下,楚逐与秦少安没有起正面冲突已是谢天谢地了。楚逐一步跨入成衣房,瞥了一眼秦少安:“秦将军自便。”秦少安回以淡笑。他在这里已无留下的理由,这时候也是离去最好,不过他担心楚逐迁怒于拾九,因此一时未动。拾九心中着急,连连以眼神示意秦少安。该聊的话方才已经聊过,秦少安怎么还不走呢?她唯恐两人之间再起争执,只想秦少安赶紧离开为好。秦少安思忖片刻:“既然冬衣已挑,本将军也便不多留了,告辞。”他心里明白,楚逐若怪罪于拾九,只会将拾九推得更远,况且他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此刻亦尚且没有资格介入楚逐与拾九之间,留下也是无用。待秦少安走了,楚逐命人关门,小小的成衣房便只剩下他和拾九。“怎么试衣?”楚逐面无表情,一把扯掉自己的衣带,“是这么试么?”“王爷!”拾九立刻跪下,低着头等他处置。“起来。”楚逐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留给自己的发顶,“替本王试衣。”拾九沉默了一瞬,咬牙应了一声“是”,起身在背后的衣架上挑了一身绛紫色丝绸衣袍。再忍耐些时日吧。她拿着衣服返回。楚逐的外衣已被他自行扯掉,只剩下薄薄的单衣。拾九不敢直视,便低着头来为他更换新衣,动作很是生涩。“你很不情愿?”楚逐像是成心找茬,“方才你也是这般为他换上衣服的吗?”“回王爷,秦将军试衣时皆是他自己亲自动手,拾九背过身回避,只负责给秦将军挑选适合的衣服。”拾九胡诌一通,想平息楚逐的怒火。“你这么说,倒显得本王要求多了。”楚逐道。“拾九不敢!”拾九停下动作,一时不知怎么应对他的咄咄逼人。“你还有什么不敢。”楚逐任由衣服半挂在身上,声音冷极了,“试衣?你当真觉得这个理由能够说服我?”拾九指尖微颤,她当然知道这个理由糊弄不过去,但是她别无他法。难道还指望她和盘托出吗?“回王爷,不管您信与不信,拾九就是在为秦将军试衣,只是试衣而已。”拾九铁了心,一口咬死了陆掌柜的说法。还得感谢陆掌柜当时急中生智,想出了这么个理由,否则就是要糊弄,她都还想不出糊弄的理由。“你与秦少安不是第一次私下见面了吧。”楚逐突然一把扣住拾九的下巴,“让我猜猜,上次去太清寺,你们便私下见过了吧。”只有那次,她是脱离了他的管控,身边只有平黎,而诵经的那几个时辰,她不在平黎的视线之内。现在想来,诵经之事颇有蹊跷。拾九在他大力的钳制下,费力张嘴:“回王爷……没有。”“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说实话吗?”楚逐目光幽冷地逼视着她,“上次见面,你们说了什么?这次见面,你们又说了什么?”拾九毫不躲避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上次不曾,这次未说。”“好。”楚逐脸上浮起冷笑,随后即刻消失,“回府。”回府后,拾九便被禁足了。当天晚上,她通过珠儿才知道,平黎被楚逐责罚了二十大板,原因是没有尽到守卫之责。拾九又惊又怒,他分明知道根源在她,却去处罚平黎,而且在处罚之后才将消息透露给她,令她连求情的机会都没有……他在用平黎惩罚她!拾九心里难过极了,她一直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连累平黎,最终却还是令他遭受了责罚。她想去探望平黎,可是连离开房间都不被允许。楚逐在回府后便去了书房,她只好让珠儿去找楚逐说明她的意思。过了好一会儿,珠儿才回来,传回楚逐的意思,令她闭门思过,不许她去探望任何人。拾九既失望又心寒,胸口如同闷了一把火,烧得她痛苦不堪。“拾九姐姐,这个——”珠儿悄悄塞给她一封信,“平黎侍卫托人让我转交给你的。”拾九顾不得什么,连忙展开看了起来,信很简短。“拾九:我现在很好,你知道的,二十大板对我们这些练家子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休息两天就好了,所以别担心,也别愧疚,我遭罚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我认为是王爷冤枉你了。你肯定没有私下去见秦将军对不对?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你对王府的忠诚不下于我,又怎么会背叛王爷呢?我相信你。待王爷气头过去,我和长行会为你求情的。你别着急。平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