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筝汀眼皮打架,胡乱回他:“大概我的精神体本质上就是只走地鸡。”
走地鸡在睡梦里咕咕过两声,全当抗议。
“……”喻沛抬手,指背虚虚碰过他额头,“你为什么这么困?”
阮筝汀摇摇头,络丝又冒出来了,勾在喻沛手腕上。
他偏头想了想,问:“阿诺加尔症会反复出现吗?”
“会,”喻沛顿了顿,“但是间隔时间最短也是一个月。”
“唔……”
喻沛垂眼瞧他,说不好这是滞后的精神力过度反应,还是单纯的水土不服症状,或者只是……长期绷紧的精神骤然放松。
两人慢腾腾挪到中央商贸大厦。
阮筝汀貌似困过劲儿了,随手拉过购物车,直奔家纺那一层。
几缕络丝碎进空气里,喻沛跟在他身后,见状有些受宠若惊:“没必要买新的。”
“其实家里……”阮筝汀回头瞄他一眼,嘴角浮起浅淡的、难为情的笑容,“只有两床被子用作替换。”
喻沛挑眉。
“我只在长假时才回去住,平时都在首都星。”阮筝汀越说越小声,“别说被子了,连多余的枕头都没有。”
喻沛无言片刻,而后道:“冒昧问一下我未来的房东先生,有客房和床吗?我不会要睡沙发吧?”
阮筝汀诡异地沉默下来。
喻沛注视他少顷,继而眼睛越睁越大,气笑了:“阮筝汀,哪有你这样拐人的?”
黑心的房东先生终于咂摸出点心虚来:“我只是才想起来,次卧的床被我拆掉了。当时想着,估计以后也没什么用……”
喻沛无奈叹气:“我只带了两枚空间胶囊。”
“够了够了。”阮筝汀小声道。
他们索性把每层都逛过一遍,其主要原因是……喻沛逛着逛着蓦然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兴趣来。
阮筝汀怀疑这人在前线拘久了,现在开始报复性扫货。
可是该死的,哨兵根本对如今的物价和他马上要抵达的蜗居毫无概念,除却家具器皿,这些乱七八糟的琐碎小物件都快堆满第四架购物车了!
阮筝汀把用不着的东西偷偷放回货架,边想着该找个什么由头把正挑厨具的某人拉走。
后者突然散漫道:“下次别一直盯着狐狸看。”
他微微愣了一下,而后肉眼可见地放松少许:“原来你能看见啊。”
喻沛嘴角一提:“你真的很容易被套话。”
阮筝汀抿唇。
“我看不见。”喻沛拿起把菜刀比划,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玩意儿耍出花样来的,“不是幽灵,安叔是hg患者,那只狐狸是失落体,别惊扰它就行。”
阮筝汀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