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幼幼怎么待得住呢?她久等不到刘婆,又等不到坏相公回来,只好一个人摸到外头,试着找好玩的事去了。fxfxfxfxfxfxfxfx刘婆端了餐点进屋,却不见夫人的踪影,她唤了半天,前前后后也寻了遍,最后不得不放下餐盘,快步走向练武场。「寨主、寨主……」刘婆定向石槐,「不好了,夫人不见了!」「什么?」石槐放下剑。「夫人说她饿了,我去灶房弄了点东西,哪知道东西端进房里时,她人已不见了。」刘婆急切地说。「好,我去找她。」石槐丢下其他弟兄往外走,可才走了几步就见幼幼端了一盘东西朝这里走了过来。「坏相公,这是给你吃的,你一定饿了。」她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大伙都忍不住趋步上前,想瞧瞧到底是什么好东西,结果这一看,才发现那些乌漆抹黑的东西竟然全是用泥巴做的!她还用心地将它们一个个和水揉好放在绿叶上,做成玩家家酒用的点心。石槐看得脸色一黑,再望向其他人各个惊愕的表情,只好说:「好,我吃,妳先放在那儿,等会儿我练完剑再吃。」「以前我娘从不吃我做的点心,姊姊看了都骂我笨,是不是我做的东西很难吃?」她看着其他人,突然拿起一个泥团,递向一名弟兄,「你吃。」「不……我不饿。」他看着眼前的泥团,这哪能吃呀!「你是不是也嫌我笨?嫌我做的东西难吃?」幼幼吸吸鼻子,又要哭了。「林华快吃了它。」石槐下令。「啊?您要我吃?!」林华头晕了,连胃都开始翻搅。为何夫人不挑别人,偏偏挑中了他?看来等会儿他可以去山脚下和人掷骰子赌一把,说不定能赢些银两回来。「快吃、快吃……」大伙一窝蜂起着哄,林华瞪了他们一眼后,便勉为其难地拿起一粒泥团往嘴里放。「好吃吗?」幼幼甜笑地问。「好、好吃。」天!他快吐了,难道真要他咽下去?「坏相公,他说好吃耶!」幼幼抓住石槐的手,开心地拚命摇着。林华乘机说:「啊!我有东西丢在房间忘了拿,我这就去拿。」说完他便赶紧离开,跑了一段距离后,他便躲在大树后头猛吐,天呀……这烂泥还真臭!幼幼看着盘上还有很多,又问:「还有谁要吃?」大家闻言,一个个向后退,直到全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幼幼才感到奇怪地拉拉石槐的衣袖,「坏相公,他们怎么都不见了?」「我刚刚命令他们去做别的事,时间正好到了。」他端起她的小脸,「别忙了,以后要吃什么让刘婆去做就好。」「对对,让我做就行了。」刘婆赶紧附和。「那我能做什么?」她眨着大眼。是呀?她能做什么?刘婆不得不向石槐求救。「妳只要乖乖跟着我就行了。」他拧拧她的腮帮子,「现在妳是这里的女主人,凡事都可命令旁人替妳去做。」幼幼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以前我出去,其他孩子都喊我笨蛋、废物,你说我是不是?」「当然不是。」他心一痛,「妳绝对不是。」「真的!」幼幼天真地笑了,「我娘也说不是,是他们看我太美了,所以嫉妒我。坏相公,你说我美不美?」刘婆在一旁看了也热了眼眶,赶紧说:「我去热菜,夫人等下记得到膳房来用。」待她离开后,石槐望着她的眼神转为深幽,「妳好美……是我见过最美的姑娘,不过以后别再喊我坏相公了。」「嗯?」她偏着脑袋。「我叫石槐,喊我槐就行了。」「坏,喊你坏。嗯,这个我会。」她似乎还没弄清楚状况,跟着拿起手中的泥团,「坏,我也饿了,这些我来吃吧!」「不,这些留给我晚上用,现在我们一块儿去膳房吃饭,那儿的饭菜是热的。」他赶紧阻止道。「好,就去膳房吃。」她甜甜一笑。他知道短时间里要她明白一切并不容易,就让她顺其自然吧!只不过他定要找出她痴傻的原因。搂住她的肩,他带着她往膳房移步,「幼幼,妳念过书吗?」「爹娘有买书给我,全让我折成纸鹤了。」她笑说。石槐浓眉轻皱,换个问题,「那曾请过老师来上课吗?」「爹娘请过老师,可是他总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后来被我给欺负跑了。」她笑得更开心。「那妳习过字吗?」总该识得自己的名字吧!「画图是吧!我会……我会呢!」她总算有件非常自豪的事了。「不信你可以去我家看我房间,墙上全是画呢!我最会画斗蛐蛐儿了。」他抚住额叹口气,瞇起眸暗忖:看来当务之急是该先教她识字,虽然这是项大工程呀!无天山上弟兄众多,石槐为了养这群人,不得不忙着开辟财源。早在五年前他就知道不能老以「劫富」为业,因此在后山养了成群牛、羊,并将山涧水改道成渠,引至寨内的人造湖中,养殖一些鱼类。经年下来,这些改变非但可让他们赖以维生,还能将多余的牛、羊和乳品转卖给附近人家,待日后存够了钱,便可经营自己的牧场。「寨主,广东牛康要举家迁往北方,路上得经过咱们这儿,您说要不要动手?」小三头儿打听到了消息,立刻来报。「牛康自年轻开始就以『骗』行走江湖,甚至出卖好友、贩卖妻女,这种人的钱,人人得而劫之。」另一名弟兄也道。「这……」石槐正盘算着月进帐,被这几人进书房一问,还当真陷入犹豫。「我知道您早打算金盆洗手,可这种烂人若不给他个教训,他不知还要欺压良善到几时?」弟兄们一提到此人便愤慨不已。「据我所知,牛康这些年来越来越猖狂,主要是因为有人在他背后替他撑腰。」小三头儿也插了话。「谁?」石槐停下拨珠子的手。「陆丰涛。」小三头儿没发现石槐脸色丕变,又继续说:「他就是牛康的岳父,从以前就爱调配药剂害人,我还听说就是因为如此,他的报应降临在他独子陆寇身上,十七岁那年竟惨死山沟里。之后,他唯一的掌上明珠嫁给了牛康,他便将他当成儿子,两人一搭一唱,行骗江湖。」石槐立即站起身,眉头紧蹙了起来,「这次迁徒,陆丰涛也会随行吗?」「当然了。」「好,咱们非但要将那些诈骗得来的钱财劫到手,还要活捉那两人,一个都不放过!」石槐握紧拳。「这么说寨主是同意了?」大伙眼睛一亮,实在是久未活动筋骨,这下有了这么好的下手对象,一个个都手痒得很。「他们哪时候会经过这儿?」石槐走到窗边。「三天后。」小三头儿代答。「好,那大伙可以去准备了,这次绝不能失手。」陆丰涛呀陆丰涛,当你再见到我时,不知可还记得我?那个自幼被你收养,却饱受凌虐的男孩,如今已非当年那般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人宰割了。「是。」大伙闻言后,便兴匆匆地退出书房。「我看大家好像很开心,有什么好玩的事吗?」幼幼突然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指着外头正要离开的众人。「的确有好玩的事快发生了。」他撇嘴一笑。「啊!好玩的事!到底是什么?我想知道,呃……我追去找他们好了。」她说着,就要回头跑开。「幼幼,回来。」他猿臂一层,将她顺势抓进怀里,她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栽进他温暖的怀抱中。「啊!痛痛,要呼呼……」她的小鼻尖撞疼也撞红了。「怎么了?」石槐轻抬起她的小脸,仔细瞧着她红通通的小鼻子,心疼地以舌尖轻轻揉抚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