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乱说。”晏司臣皱了皱眉,终究无言以对,只能含混答允着,“我知道的。”
将郦母送回家后,晏司臣给霍止打了个电话,霍止还在公司,晏司臣于是直接去了霍氏,中途还打包了两份热汤馄饨。
五点左右正是公司轮班晚休的时候,霍止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大堂,着实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霍止看起来心情很好,甚至对大着胆子和他打招呼的员工回以微笑,事出反常必有妖,于是下班的不着急下班了,刚到一楼的电梯也空荡荡地回去了,所有人都状似若无其事地开始闲逛,走动的同时不忘全方位偷瞄霍止的举动:霍总看手机了,霍总发语音了,霍总要出去了!晏司臣刚进旋转门就看见霍止朝他这边走,霍止从他手中接过打包盒,拎起来看到熟悉的logo,失笑道:“锦荣记都开始卖馄饨了吗。”
晏司臣点点头,“新出的,店外还贴着宣传海报。”霍止的领带有点歪,晏司臣就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他还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引发怎样的蝴蝶效应,只是后知后觉地发现周遭的氛围过于安静。遮掩着聚集而来的目光似乎有些太多了,晏司臣不确定地问霍止会不会影响不好,霍止一边轻描淡写:“怎么会。”一边凛然抬眼,围观人群顿时四处逃窜,霍止满意地带晏司臣进了专用电梯,孰不知身后哗啦啦举起十几只手机,迅速抓拍了无数张高清背影。
员工内部群顷刻间炸锅了。
夭寿了,老板一本正经地谈恋爱了,老板娘是个男的。
各部门纷纷闻讯赶来,从不同角度的背景照片以及在场人士的描述中得出结论:老板娘是个大美人,传说中的警队一枝花,难怪老板浪子回头金不换。聊天界面以一分钟几十条的速度激情刷屏,过了一会儿,首席秘书也参与进来,发言十分高调骄傲:老板娘冲我笑了!我的天!他眼睛里有小星星!
当事人着急吃小馄饨,对此一无所知。霍止的办公室又大又宽敞,晏司臣坐在沙发上拆两只包装盒,他一如既往地钟情于蟹黄馅,另一份是三鲜。他买得匆忙,点单时忘了备注不要香菜,好在放得不多。霍止刚才为了下去接他中断了视频会议,等他开完会,晏司臣也把香菜都挑出来了。
吃饭期间秘书进来找霍止签了个字,出去后坐回座位上,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夸晏司臣睫毛长,瞬间得到无数姐妹附和。此前群里正在详细描述晏司臣是如何亲昵地为霍止整理领带,并从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推理出晏司臣的人妻型隐藏属性,秘书翻看着聊天记录,忍不住啧啧称叹,连霍止都逃不过化指柔,感觉再次相信爱情了呢。
浑水摸鱼的时光总是快乐且短暂的,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秘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掉消息界面站了起来,先出来的是霍止,然后是晏司臣,秘书走过去例行询问是否安排司机,晏司臣温和地说:“不必了,我是开车来的。”霍止俨然一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秘书在职场混迹多年,最会察言观色,当即二话不说就退了下去。
晏司臣的车停在地下停车场,电梯可以直达,无形之中杜绝了被群众围观的可能。
成澜国际归属向氏,是首个向郡负责开发的楼盘,路上霍止和晏司臣提及此事,还说向郡要送他们一套当婚房,晏司臣认真道:“还是算了吧。”霍止当然不可能同意,他本就欠向郡人情,给成澜国际捧个场正好能还干净,故而点了点头,“我还等着你给我买衣帽间呢。”晏司臣却想起向郡与周知之的表亲关系,随口道:“他和周家走得近么?”
“还不错,只要不惹周野迟,他在周家就能说得上话。”霍止回想起年少旧事,仍然幸灾乐祸,“向郡小时候和沈徽他们玩得好,所以看不上云烨,结果一不小心闹过头,失手给云烨推下水了。周野迟知道后亲自去讨说法,要断向郡一条腿。你可能不知道,周野迟其人一旦发狠当真是六亲不认,向郡他妈就差给他跪下了,最后当着周家上下的面给了向郡十几个耳光才算了事,隔天沈徽的腿就被周野迟一棍子打折了。”
晏司臣哑然半晌,竟开始担心起晋灵微。晋灵微表面上对周知之照顾有加,实则是为了打听ichael才故意接近,周知之拿他当朋友,晋灵微可未必。宋景宁虽然有意调侃,但谁都知道晋灵微句句实话无疑,周野迟这样护短,还是让晋灵微对周家人敬而远之为好,总归周知之对ichael的动向毫不知情,只是单纯地迷恋ichael罢了。霍止却说他多虑,“周野迟在特战军区身居要职,轻易不会回来。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调回机关,估计也得先管周吟。”
周吟的男朋友不巧姓沈,沈徽的沈。众所周知,沈家是个大染缸,抛开莫云烨与沈家的关系不提,周野迟也不会允许周吟嫁到沈家去。晏司臣听得有些头疼,“周家的事,你打听这么清楚做什么。”
“沈彻算是沈家难得的聪明人,他能将周吟追到手,全凭他的为人,但沈家想趁机攀上周家,周夫人是出了名的耳根子软,”霍止叹了口气,“云烨这两天不痛快。”
负责接待他们的是成澜国际的总经理,因为向郡的秘书特意嘱咐,知道来的是贵客,故而介绍的都是户型与采光绝佳的楼盘。霍止和晏司臣来之前都没做过功课,对买房也不是很考究,反正向郡手下的人能信得过,所以合同签得十分顺利,回到家还不算太晚。
晏司臣接到了廉润颐的电话,下午他和刑侦科的几个同事去山上看了,高尔夫球场的负责人说六号那天章逢根本没来打球,他们打算明天去交管部门调出附近监控看看。晏司臣捏着眉心说知道了,廉润颐长吁一口气,“董局对这事挺重视的,隋队才汇报完工作,我也准备下班了。”
挂断电话后,晏司臣发了一会儿呆,直到听见霍止喊他才回神。霍止洗澡总是忘拿睡袍,晏司臣只要进去送必定遭殃。考虑到明天还要上班,霍止折腾起来又一向如狼似虎,晏司臣于是站在浴室外,非常谨慎地敲了敲门,“衣服挂在门把手上了,你自己拿吧。”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氤氲热气扑面而来,霍止伸手往晏司臣腰上一搂,“还想跑?”语气危险万分,晏司臣心下警铃大作。
浴室里水雾蒸腾,晏司臣被霍止摁在墙上,莲蓬头没关,他有些睁不开眼,霍止三两下就扒了他的衬衫,等不及似的亲上来,晏司臣还挺温顺地仰了仰头。霍止连着好几天没开荤,再忍就要立地成佛,那东西又热又硬地抵在晏司臣小腹,晏司臣怕他动真格的,推着他告饶道:“好了别闹,我出去换身衣服。”箭在弦上,霍止岂能放他走,知道晏司臣心软,霍止于是开始半真半假地诉委屈,说晏司臣最近是如何忙于工作,对他又是如何冷落,晏司臣彻底没辙了。他探手握住霍止筋络怒张的性器,不急不缓地揉了两把,霍止嘶地一声,就见晏司臣往下一跪,垂眼将他含了进去。
霍止不好伺候,晏司臣自作自受,唇角疼得厉害不说,到最后还呛了一嗓子。
洗完澡出来已经十一点半了,霍止难得被服务一回,一想到晏司臣低眉顺眼地给他舔就要硬,整个人舒坦得不行。结果这份好心情还没持续多久,霍止看着手机上五六个未接来电,隐隐觉得有坏事发生。
他家老爷子轻易不给他打电话,这么穷追不舍更是绝无仅有。最后一通电话是半小时之前打的,霍止拿不准他家老爷子是不是已经睡下了,琢磨了好半天,决定先给霍渊时打电话探探口风。
霍渊时接得倒是快,霍止这一声二哥还没叫出口,那边先传来一句:“哪位?”霍止一怔,听出是盛楚,先皱眉道:“我哥的手机怎么在你这儿?他人呢?”盛楚不说话了,一阵杂音后,电话那边换成了霍渊时,“霍止?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