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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页(第1页)

坐在另一侧沙发上的男人一直低头喝茶,闻言终于放下茶盅,不急不缓地站了起来。

宋景宁羞涩的笑容一刹那定格在脸上:“……”

霍止眉目含笑地看着她,戏谑道:“发什么呆啊,宋小姐?还不快坐下?”

作者有话说:

蒋东林呐蒋东林霍止要是能听你的话他还能叫霍止吗jpg

“蒋先生已经在电话里告诉我了,”谢闵亲自给晋灵微和宋景宁斟了两杯茶,没有什么客套话可讲,直接开门见山道:“汪聘这个人,我是听说过的。”

汪聘的表妹叫梁小兰,灭门的凶手是她的丈夫。真相远比他们想象得还要复杂,谢闵缓缓道:“汪梁两家族谱早就出了五服,汪聘和梁小兰连远房都算不上。”他垂下眼,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原来汪聘和高六鞍是同时拜进谢家门下的马仔,当年高六鞍娶梁小兰,还是汪聘做的媒人。那个年代的马仔讨生活不像现在这么容易,汪聘孤家寡人一个,挣不了多少还攒不住钱,来平城后居无定所,常常借宿在高六鞍夫妇家里,高六鞍也不当他是外人。后来高六鞍在一次帮派冲突中替他大哥挨了致命一刀,黑帮讲仁义,高六鞍从此被提拔为大哥身边的左右副手,不再局限于看场子收租这种小活儿,开始频繁地外出护送走货。

“梁小兰的第一个孩子不是高六鞍的血脉。”谢闵的神情有些寡淡,轻轻地嗤了一声,“那孩子长大后,大家都觉得他的样貌与高六鞍并不肖似,反而更像汪聘。汪聘可能是受不了身边人的闲言碎语,突然有一天就消失不见了。”

“梁小兰不承认她和汪聘有私,高六鞍起初也很相信。然则人言可畏,高六鞍是出于好心,为了证明梁小兰的清白才偷偷去验了那孩子的dna——结果自然可想而知。”谢闵了无兴致地挑了挑眉,“高六鞍本意是想了结那个孽种,没打算杀梁小兰。他从他大哥那儿偷了一把枪,然而真正挨了一枪的是高六鞍,梁小兰和大儿子是被高六鞍捅死的。”

高六鞍的小儿子也不像报纸上所说的那样躲在衣柜里逃过一劫,那天他放学后左等右等也没找到接他回家的梁小兰,在附近看场子的马仔是高六鞍的小弟,正好要去找高六鞍,就顺路给他送了回去。岂料小儿子推开门后映入眼帘的竟是父母哥哥横死家中,那马仔第一反应是其他帮派上门寻仇,于是当机立断就把孩子送到高六鞍的大哥那儿去了。

“不让警察介入的原因很简单。一来高六鞍是我谢家的人,枪支到底是明面上的忌讳,我父亲不想惹这个麻烦。二来——”谢闵喟叹一声,感慨道:“当年我父亲初为人父,怜悯心格外泛滥,不忍那孩子有个杀妻灭子的爹,也怕他家的丑事传出去后教他抬不起头来,索性一并打点干净,就让警方当成悬案应付过去了事。那老局长收了一笔不小的封口费,受处分后就辞了职,携着一家老小欣然到国外养老去了。”

宋景宁大为震撼,喃喃道:“……汪聘呢?汪聘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谢闵点了点头,仍是似笑非笑的神情,“汪聘得知高六鞍一家出事之后就连夜赶了回来。他当年不辞而别,算是叛徒,按规矩该受三刀六洞。汪聘自请领罚,就此恩怨还清,才敢问那孩子的下落。”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汪聘于心有愧。他联系不上高六鞍的亲戚,更不敢让汪梁两家知道他和梁小兰的私情,因而决定替高六鞍夫妇将小儿子抚养长大,以此偿还自己犯下的滔天罪孽。然而那孩子不知道怎么不肯跟他走,从出事那天起那孩子就再也没说过话,无论汪聘如何哄劝,那孩子都只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汪聘不能在平城久留,回汜江前一天,他通过朋友找到了一对中年夫妇,将那孩子送养了。

故事至此终结,虽然没有三言两语那么简单,但也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宋景宁的心里莫名涌上一股巨大的落差感,他们已经把汪聘的底细掘地三尺地挖了出来,却好像还是在原地打转。如果这段不为人知的悖德之情就是汪聘最后的秘密,那他们千里迢迢赶过来还有什么意义?她失落地发怔,霍止和晋灵微对视一眼,问出了两人目前为止最关心的问题:“汪聘再也没回过平城?”

谢闵没有回答,只是说:“若非管家还健在,你们想要打听的这些事只有掀几个棺材板才能问出一二,我不过是原话转达。谢家现在知道汪聘的人不多,我也从未见过。”他想了想,又补充道:“高六鞍夫妇的故居还在,老一辈人都迷信,出过命案的凶宅不敢拆。汪聘在平城只有这么一个住处,你若想去碰碰运气,明日我找人领路便是。”谢闵言尽于此,礼数却周到:“几位奔波劳顿,今晚暂且先住在这儿吧。”

晋灵微正要婉言推脱,身后楼梯忽然传来一阵声响,有人从楼上走下来,嗓音有些哑,语调莫名慵懒,开口便是直呼太子爷大名:“谢闵,这都几点了,你怎么不叫我。”敢这么和谢闵说话,除了燕川再不可能是别人。宋景宁忍不住转身张望过去,小少爷走得慢,半边身子还隐没在阴影里,只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红木栏杆上一抬一落地扶着,和田玉似的白。他穿了件不太合身的衬衫,扣子只系了几颗,领口也松松垮垮地敞开一小片,又慢悠悠地下了两个台阶,终于教人瞧见了脸。

燕川才睡醒,被客厅的吊灯晃了眼睛,下意识抬手去遮,锁骨上痕迹若隐若现。谢闵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起身走上前去,先替他把扣子系了个严实,低声道:“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你也没让我叫你。”燕川的视线越过谢闵肩头与宋景宁四目相对,怔了怔,困意散了大半:“家里来了客人?”谢闵心不在焉地颔首:“上去换身衣服再下来。”燕川这才想起自己醒了之后没找着自己的衣服就穿了谢闵的,不由忿忿地瞪了谢闵一眼,复又上楼去了。

燕川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下来,见到霍止后惊诧万分:“怎么是你?”

霍止从容应道:“燕少爷别来无恙。”

菀姨适时进来,告诉谢闵晚饭已经做好了,谢闵顺势道:“先吃饭吧。”

燕川还有些云里雾里,目光扫过晋灵微和宋景宁,没怎么在意,又落在霍止身上。“晏司臣怎么没和你一起来?”霍止看向谢闵,谢闵不动声色,霍止于是镇定自若地扯了个谎:“他在汜江抽不开身,这趟是我替他来的。”

席间霍止问起所谓凶宅的具体位置,谢闵正给燕川盛汤,猜出他言下之意,淡然劝道:“既然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明日再去又何妨。”霍止食不知味,索性撂了筷子,似是而非地笑了一下,“晏司臣等不及。”宋景宁在一旁帮腔:“时间紧迫,我们看完就回了。”谢闵还未说话,燕川先开口道:“这样急?到底出什么事了?”在场几位无论立场如何均不欲让他知道个中缘由,宋景宁和晋灵微是外人不能搭茬,霍止装作没听见,这话还是谢闵接过来,“不怪他们着急,是命案。”扯起谎来倒是与霍止不相上下。谢闵看向墙上挂钟,沉吟片刻后表示:“我送你们过去。”

燕川想和谢闵一起去,谢闵却以路途太远为由让他留在家里,甚至嘱咐了一句:“困了就睡,不必等我。”当着外人的面,燕川不好发作,谢闵到底不敢惹他生气,于是找时机将人拐到楼梯后的遮光角落,低眉顺眼地解释:“我也是受蒋东林之托,去去就回。那房子从前死过人,领你去了晚上又该乱做梦。”

燕川哪里肯信,竟当真有些生气了,“你当我瞧不见你给霍止递眼色?谢闵,你骗鬼呢!”

谢闵连忙安抚道:“我骗你做什么?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我也是问过明伯才知道。死的那人在父亲手下做过事,后来跑去汜江避祸再就没回来,不然汜江的警察何至于来平城查案,还是向咱们打听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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