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跟我一起吗?”黎白卫听谈执的口吻好像是不吃,连忙开启劝饭模式,“多少吃一点呗,这家小龙虾可好吃了,我还怕你吃不了太辣的,特意点了两盒蒜蓉。”
“不是好不好吃的问题,我对虾过敏。”谈执笑着摸了把黎白卫后脑勺,“你吃你的,我陪你坐一会儿。”
“啊……”黎白卫失望地拉了个长音,小龙虾本来就是吃那股热闹劲儿的,得此“噩耗”黎白卫瞬间失去拆外卖的激情,但还是愣愣点头表示理解,“那我也不吃了。”
谈执见黎白卫失望,本着自己年纪大的原则决定照顾一下对方心情,“你要是觉得自己吃被我看着不自在,我可以拌个沙拉陪你。”
“不用不用,你对虾过敏,我如果吃了咱们还能接吻了吗?”黎白卫放下外卖袋子转而捧起面前可以随便亲的脸,单刀直入地咬向寡语的薄唇。
炮友不似男友,即便不了解对方的饮食禁忌也不会被轻易怪罪,谈执人真的挺好的,他瞎过一回眼睛,这次看的很清楚。
黎白卫真诚又热烈,直白不忸怩,谈执很吃这套,他当即将自身重量卸在屏风墙的残障扶手上,转而腾出一只胳膊去揽黎白卫窄韧的腰。
唇齿辗转游移了好一会儿,极为擅长撒娇的黎白卫更是黏糊糊地直往谈执怀里钻,被人迫切的需要让身有残疾的谈执十分愉悦,他本能紧拥送上门来的傻小子,同时也想在这段亲密关系里悄然治愈对方受过的伤。
黎白卫爱惨了简单温暖的拥抱,谈执的手永远不会像景帆那么的猴急,他也不需要因为爱景帆给自己洗脑,表演着,配合着,快节奏地直奔主题……
酒精早早被楼下的冷风吹散,昨夜断片的细节在今晚清晰重演,黎白卫所有坦诚的表露谈执都有一一尽力满足,二度累瘫在蓬松舒适的羽绒枕里,黎白卫呆呆放空。
他确定自己想要跟谈执建立长期的睡觉关系,所以暗自鼓劲儿,说什么也要赶在明早离开前要到谈执的联系方式。
“还是喝个风寒感冒颗粒再睡吧。”
谈执本人经营了两家中医馆,算是职业病吧,有些担心黎白卫吹了太久冷风半夜会有畏寒反应,“我烤块吐司给你,省得空腹,你喜欢什么果酱?”
黎白卫以为谈执只是说说而已,谁知下一秒对方竟然不知疲倦地搬动不方便的右腿要下床给他冲药,吓得他一个飞扑搂住对方的腰连连拒绝,“别别别,十一点了哥,你明天不还得早起吗?快关灯休息吧。”
“现在是感冒高发期,别不当回事。”谈执一本正经地拉开黎白卫的手,坚持道,“烧水很快,你在床上等我就行。”
“可是我真没什么事……”黎白卫实在推辞不了,只好看着谈执的背影缓慢朝客厅挪动。
这一刻他不禁羡慕起谈执的前任,即便谈执身体与健全人存在一定差距,生活中会有诸多不便,可论及有心,谈执胜过太多不会疼人的家伙。
他不是第一次经历感冒前夕,景帆最最温柔的时候也顶多是抱着他说发发汗就好了,还要趁他事后放懒再吃回锅豆腐。
而谈执竟然能起床给他烤吐司,他们甚至不了解对方的身家背景,连普通情人都算不上。
黎白卫突然有些开窍了,他爸说过他跟景帆迟早会分手,还劝他撞了南墙后记得下回找个会疼人的,这样婚姻才会很幸福。
以前他不在意景帆对他是否无微不至,他爱景帆,景帆是他十年寒窗的毕业证,仿佛不把证书捧回家,就是对青春的侮辱。
现在看来,知冷知热是好。
希望以后能谈个谈执这样的男朋友,婚后过上养尊处优的好日子。
烧水烤面包正常来说用不上五分钟,但谈执端着东西走路比平时还慢,黎白卫只闻动静不见其人纠结了好久,到底还是忍住了,他不觉得自尊心强的谈执会喜欢他处处帮忙。
直到谈执一步一步回到卧室,将托盘放到他枕边的床头柜上,黎白卫才装作小憩结束慢吞吞地半伸懒腰甜笑,“谢谢哥,快上床躺着。”
谈执一如既往地笑笑,“头不疼吧?”
镶嵌在衣柜上的残障扶手不足以支撑谈执俯身去探黎白卫额头,他刚要折身绕回床的另一边,黎白卫拽住了他衣角。
“抄近道啊,我又不是纸糊的。”黎白卫的意思显而易见,其实谈执可以直接从他身上翻过去,比慢吞吞的绕路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