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面条在叉子上快速卷了几圈,薛宝添一口吞下,抹了一把唇角,连大衣都忘了穿就冲下了楼。
“我的。”先于老人,薛宝添霸占了垃圾桶中的编织袋子,“我昨晚扔的,现在想想还有用。”
老人白了薛宝添一眼,向下一个垃圾桶走去。
薛宝添对编织袋子没好气,摔摔打打拎进了屋子,放在玄关,将半冷的面条吃完后才去理它。
这是昨晚买薛宝添公寓的人送来的,连同公寓中的一些私人用品。当时薛宝添焦头烂额,卖房后只带走了一些必需品,很多东西都锁入了杂物间,讲好了以后取走。
新房主见人久未来取,又着急腾用空间,便主动问了薛宝添地址,将东西打包送了过来。
看到这个编织袋子时,薛宝添有些惊讶,张弛那个穷酸鬼竟然忘记了带走自己的全部身家。
那日穿月山上,张弛言明要走,闹不清什么心思,薛宝添偏忍着膈应让他伺候了一回。刚刚在车里张弛吃相难看,薛宝添早已被折腾得腰膝酸软,如今咬牙挺着,报复似的还回去。
张弛也纵着他,按着刚刚自己的舒服劲儿照搬过去,还无师自通地扩大了教学成果。只是薛宝添不领情,钳着男人下颌,面无表情地望着那双温柔湿漉的眼睛。
再次靠回车子时,薛宝添抬手捂上了张弛的嘴:“回头要是怀了,来找薛爷,爷负责。”
酷炫的跑车拖着山风疾驰,闯入璀璨庸俗的梦里,将张弛丢在了深夜无人的站台上……
再见这个编织袋子,薛宝添自然恨屋及乌,手上垫了块抹布丢脏东西似的,将编织袋子甩进了垃圾箱。
如今也搞不清抱着什么心态又将袋子捡了回来,看着粗编的纹理在垃圾桶中蹭上的污秽,薛宝添嗤道:“果然垃圾桶才最适合你和你的主人。”
拉开拉链,一样样翻看里面的东西,格子床单,洗漱用具,印着口号的搪瓷杯子,几件换洗的衣物,竟然还他妈有一本书。
“七年级语文。”薛宝添拈着书嗤笑,“这孙子是因为没捡到一年级的吧。”
草草一翻而过,刚要甩至一旁,却看到书页中夹着一张名片。
“焱越安防,宋志新。”指尖捏着名片,薛宝添尘封的记忆被唤醒,这是那个开在繁华商圈,让自己无功而返的安防公司。
“张弛怎么认识安防公司的人?”薛宝添自言自语,将目光再次投向那本书,封面上意味着所有权的名字被人划了去,后面歪歪扭扭地跟了两个字:阎……
写得什么玩意,乌糟糟一团,薛宝添眯起眼睛努力辨认,野?
薛晴再次收到了探望礼物,却是一把带着血的匕首!她急忙给薛宝添打电话,听到弟弟平安无事才长长松了口气。
薛宝添偏冷的嗓音在电话里尤为阴鸷:“谁送去的?”
“还是上次的那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
安慰了姐姐几句,薛宝添挂断电话,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琢磨了一会儿,翻出前几天随意放在置物架上的名片,穿上外衣,拉开门走了出去。
长指刚刚划开电话,声音便泄了出来。
“阎哥,我们跟着姓薛的,竟然跟到了咱们公司。”
男人沉默了片刻:“他到哪里了?”
“…呃,已经到门口了。”
“我找这个人。”焱越安防接待处的台面被轻敲了两下,走廊尽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宋志新。”
举着电话的男人猛然回身,逆着光,看到了那道熟悉入骨的消瘦背影。
掉马
门被从外面扣响,薛宝添抬起头看向推门而入的男人。
魁梧、健硕,气势了得。面目却普通得很,十分只能勉强凑满五分。
“你是宋志新?”
“是的薛先生。”男人双脚分与肩齐,双手交握、沉眉肃目地站在薛宝添的对面。
“我刚刚看了你的格斗训练及真人对战视频,对你还挺满意的。”薛宝添的声音一迟,微微探身小声问道,“雇你做保镖什么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