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邢霄义正言辞,“我家住不下你。”
“又不是没住过。”盛彦尧往去卧室的路看,“我也不是脸皮厚,天气这样,我没开车过来,外面又没出租车。”
“那你走回去。”
盛彦尧:“你忍心吗?”
邢霄:“忍心。”
话是这么说,邢霄最后还是留了盛彦尧一晚上,让他睡的沙发,空调温度调高,感觉不到冷,翻了个身,盛彦尧在邢霄家里抬头看着天花板喃喃:“我那么厚脸皮,你会更讨厌我吧。”
比起讨厌,他更怕失去。
盛彦尧迷迷糊糊睡着,大清早是被邢霄摇晃起来的,他精神状态不怎么样,按住膝盖疼得龇牙咧嘴:“你快送我去趟医院。”
位置偏,又因为大雪,这片没有出租车,盛彦尧背着他走了三公里才成功打到车。
邢霄痛得一晚上没睡,送到医院后,盛彦尧跑前跑后帮他做事,他那么僵硬的心摇摇欲坠,只是稍纵即逝,落在一个洞穴卡住,恢复了平淡模样。
公司那边一旦请假就要问理由。
邢霄正准备打电话,手机号还没播出去,顾瑞生先打开了,愤懑不平的声音,张口就是一通骂:“霄霄,这破舞蹈室,我不待了,你也走吧,别当什么经纪人了。”
“怎么了?”
对面的人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周天涯扯什么疯,今天占我便宜,被许燃看到了,给他揍了一顿。”
这不是很正常,邢霄并没有特别震惊,毕竟一直都知道周天涯那个人就那样。
只是他走不了,邢台寅欠了周天涯不少钱,他要补上这个洞还需要点时间,何况刘林妍那件事还没过去。
在医院待了一下午,邢霄电话都快被顾瑞生打爆了,劝他赶紧走人,出了舞蹈室的顾瑞生神清气爽。
晚点周天涯还真找来了,盛彦尧出门给邢霄买吃的,病房里再没有其他人,邢霄拖着腿站起身,他板直脊梁做好谈判的准备,没有一点后悔:“你成功了。”
周天涯看着他阴测测笑:“霄霄,不听话是要付出点代价的。”他是惹不起顾瑞生那个男朋友,只是邢霄这种无依无靠,还有个吸血鬼爹的人,太好拿捏。
无非是时间关系,他早晚能吃到嘴里。
邢霄嗤了一声:“我也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去处。”他轻轻皱眉,“你也未必能一帆风顺一辈子。”
“顾瑞生能走,那是背靠着许燃那棵大树。”周天涯那张脸凑得很近,呼吸的声音带着挑衅味道,“你也不看看你爸背着你借了我多少钱,还有……你就不想知道刘林妍发生过什么?”
“邢霄,好歹一个公司相处了两年,你这人又讲义气,我还真不怕你走。”
病房门被人一脚踹开,盛彦尧黑着一张脸,手上拎着的饭盒还冒着香气,他眼睛里露骨的阴戾一览无余,随后不疾不徐走进来,把饭放在床头柜上。
“我替他还。”盛彦尧出声。
“盛彦尧,你……”
“你别说话。”打断了他的话,盛彦尧俯身,眼底透露个凶狠的杀气,“姓周的,你要是再缠着他,我保不齐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见惯了盛彦尧嬉皮笑脸,没窥过他威胁人的样子,周天涯隐隐发怵,这人看着挺能打的样子,他可不想受伤,朝邢霄抛了个媚眼,走了。
“没恶心到吧。”盛彦尧抽了一张湿纸巾放在邢霄手上,“摸哪儿了?擦擦。”
“你跟个要债的似的。”
刚才那个场面,黑风煞脸的高大男人,很应景。
“那你要欠个债吗?”
“什么?”
盛彦尧抹了把脸,猝然紧张,手很抖,跟临时得了帕金森似的,戳在邢霄面前,山峦晕成一片。
他揉作一团的慌张下,看见邢霄有些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