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女孩儿有意思。
我笑了笑,盯着她的眼睛,问:“你知道卖给我是什么意思吗?”
冯楚然道:“知道,就是命是你的了,要死要活都是你一句话。被送来这里的女孩子,经常有被带出去再也回不来的,我知道她们都死了。以后我也会死。”
我捏了捏她的脸蛋,把防迷香的药粉抹上,道:“傻丫头,我怎么会杀玉真?我跟她是一伙的。你这样说,是在逼着玉真杀你啊。”
冯楚然脸微微涨红,道:“你跟玉真不是一伙的。”
我挑了下眉头,问:“为什么这么说?”
冯楚然道:“三十那晚,我想逃跑,被她捉回来之后,咬了她一口,她当众说要把我炼了吃掉。你跟她要是一伙的,不会说送我回家!也不会跟我说话。三十之后,再没人跟我说过一句话。”
我说:“现在玉真就是要把你炼了吃掉,你害怕不?”
冯楚然道:“害怕,可我不会让她笑话,如果逃不掉,我会再咬她一口!”
“好,那一会儿,看到她呆住,你就咬她一口怎么样?”
我从袖子里摸出一把黑色的短刀递给她。
“这是玉真的刀,刺她的右脚,这样握着往下插,一下就好,然后马上逃开。”
冯楚然接过短刀,藏在衣服底下,说:“你要杀她吗?”
我说:“我是守法公民,不杀人。你也一样,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提杀谁了。小姑娘家家的,哪来那么大的杀气。”
冯楚然道:“玉真说,天生天杀,道之理也,人杀人也一样。”
这小姑娘被玉真教歪了,已经不拿人命当回事。
妙姐这样。
我也这样。
玄相仙尊,真是贻害无穷。
我紧盯着她说:“不一样,她这是曲解经典,在把你们往歪路上带。”
冯楚然道:“那你可以教我对的,带我走正道吗?”
我说:“记住了,一会儿只准刺她的脚。”
冯楚然转了转眼珠,道:“我记住了。”
回到地上,我用玉真的血和阴神之气做了个桐人,捏在手里,对玉虚说:“该怎么做,便做吧。”
玉虚也不多说,拎起冯楚然就走。
我将那件道袍披到身上,紧跟在冯楚然身后。
出了小楼,玉虚便往前去,来到正中的三仙殿,推门进殿,把冯楚然扔到地上,先给殿上三仙上了三炷香。
我上前把三炷香换成自己的香。
所谓三仙,是三位女仙,当中九天玄女,左坐碧霞元君,右坐黎山老母。
上完香,转到九天玄女像背后一堆,便开了个小门,有一条窄窄的仅容一人侧身而过的小木梯。
浓郁的香粉气味扑面而来。
伴着嬉笑打闹,粗重喘气,呻吟哀鸣种种声响。
顺着木梯下去,却是好大一处空间,大床、沙发、吊环、椅子等等情趣之物一应俱全,又有电影院般的投影幕布,上面正放着部无遮无拦的日本片子。
大床上躺着个赤着上身的年轻人,二十出头,皮松肉懈,面色虚白,俨然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