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她也是重生的!她若是重生的,如何连刘氏那点勾当都不知道?
“绝对是有人透了风声给她。”她肯定地道。
可这个人又会是谁呢?谁有这个本事窥测出圣意?是朝中哪个大臣,还是那些与沈夫人往来甚多的高官贵眷?这个推测令她感到非常吃惊,如果说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也就是说抄掉华家的决定皇帝在这个时候已经下了!而她需要帮助华家脱离前世命运的任务也骤然紧迫起来!
“这个答案,也许只有去问你祖母了。可她如今口不能言,也无法告诉你。”
顾颂站在香炉畔,眉间也蹙起一丝忧虑。
沈雁垂头低吟了片刻,倏地又抬起头来:“不,还有一个人肯定知道。”
阳光射得屋下冰棱泛出耀眼亮光的时候,沈雁才从顾颂院里出来。戚氏听说她在鸿音堂,在她临走前也过来唠了会磕,顺便展示了一下她新染的指甲。沈雁拉着顾颂一道赏面看了看,十指白嫩指尖猩红,跟才吃过生人肉的吸血鬼似的,的确与众不同。
戚氏深深看了凑在一处的两颗小脑袋一眼,扭转身出了去寻顾至诚。
沈雁回到府里,二房里没什么人在,正院那边却是热闹得很,原来是杜如琛来了。
沈雁前去拜见,只见其三十余岁,面目清秀和蔼,跟寻常文人没有太多不同之处,但兴许多了几分倜傥之意。
沈宦陪着他在说话,沈雁她们见完礼便就散了。
沈弋顺道来二房讨沈雁的寿酒寿茶,因着五岁的沈芮迈着小肥腿也跟了来,于是府里的兄弟姐妹包括沈璎皆都一道来了。
沈芮沈葵还是十分要好,沈葵与相差一岁的沈芮一样有着浓眉大眼清亮眼神,而并不见扭涅之态,可见沈宣在这个次子身上还是真花了些功夫教导。
他们俩齐齐对着沈雁行平辈礼,奶声奶气地拖着沈雁的袖子讨赏钱,负责照管沈葵的嬷嬷深知伍氏母女与沈雁的瓜葛,深怕引来沈雁不喜,忙不迭地上前阻拦。沈雁上去将他们俩一手揽一个,同赏了两个沉甸甸的荷包,又抓了把酥糖分给他俩。
二人揣着荷包与糖,高兴地跑门角下看蚂蚁搬家去了。
沈莘仍在守丧,不能喝酒赴宴,在屋里吃了杯茶,又在庑廊踟蹰了半日,然后趁着沈雁出来时在廊柱旁给她默默施了个礼,然后掉头即走。沈雁唤住他,也没说什么,让福娘回屋里取了两只湖州的狼毫给他。他咬唇迟疑了半日,接了东西便勾着头走了。
没多会儿鲁家兄妹也过来了。
鲁振谦进门时目光便往沈弋处瞥来,沈雁看见她微微勾了唇。
华氏招待大伙吃茶,因为人不多,又是孩子们之间的小聚,所以并不影响府里“守丧”的规矩。几人同坐一堂分开两桌,没一会儿杜峻牵着杜云袖也来了,杜云袖端端正正冲沈雁拜了寿礼,杜峻则道了声“雁妹妹芳华”,然后便坐下与沈茗及鲁振谦他们品酒论诗。
他与鲁振谦倒是一见如故。
自从被撞之后沈雁并不曾见过他,只听说他如今住在沈莘院子里,每日里与子弟们一处玩耍读书,又偶尔去寻沈观裕指点功课,倒是没再起什么是非。沈思敏虽然清冷,但果然不是刘氏陈氏之流,似不屑于去做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对于沈璎的示好,听说也始终淡淡的。
今日杜峻在人堆里并不十分扎眼,沈雁也不曾过份留意他。她的心思全在心事上,于是就连一向以娇怯示人的沈璎,竟然也隔桌替杜峻接了两句诗这样的事也未曾发觉。
傍晚沈宓回来自又有一番庆贺,他送给沈雁的是一套孤本的棋谱。
沈雁趁着华氏不在,放了棋谱与沈宓说:“有件事我我今日终于想出点眉目来,不知道父亲想不想听听?”
女儿说的话,沈宓岂有不听之理。他点点头,沈雁遂在暖炕这头坐下,然后与对面的他开了口:“不知道父亲有没有疑心过太太遣使刘氏暗杀母亲的真正原因?”
沈宓顿了顿,眉间不由凝重:“你想说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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