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顾楼宴之到入夜,折腾了一整天,在时针马上划过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楼宴之终于醒了。
他反复退了两次烧,身上的衣服汗津津的。
梁殊就有这么一套衣服是买大的。
也再没多余的衣服给楼宴之换。
只能把他的西装又拿出来给他:“一会儿我和梁殊去小余那辆车里休息一会儿,你自己把衣服换了,换好了再叫我们。”
梁殊想着楼宴之现在病着行动也不怎么方便,趁着他换衣服这个功夫,她也能去前车靠着休息一会儿。
但她太累了,精神吊起来的时候还好,一旦放下来整个人就像是按了关机键。
靠着靠着,人直接就这么睡死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看外面的天都快亮了。
“怎么这个点了?”她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颈枕。
她扭了扭,把那枕头拿了下来。
韩烟醒半天了,正坐在一边小声吃东西,说话含糊不清:“你也醒了?楼哥、说他好多了,让我们不用那么赶着回去,先好好休息一会儿。”
“我们看附近也、也挺安静的,就停在原地休息呢。”
“他人呢?”
韩烟:“他们三个男人都在另一个车上,把这车让给我们了。”
梁殊休息好了人也精神些,打开车门下去径直走向前车。
刚走到前车的边上,她透过玻璃窗就看见楼宴之脸色确实好些了,但人还是没精神,歪歪散散地靠在那里。
晚上休息一会儿就休息了,但天亮了肯定还要出发。
梁殊随便吃了个早饭就又和楼宴之坐去了后座。
这次他不用躺在她腿上,两个人并排坐着。
她动作很自然地还想上手摸一摸楼宴之的额头,但手抬了一半后又收了回去。
然后从包里翻出了一个体温计给他:“你自己量一下。”
他听话地量体温,脸上红扑扑的,发梢还有些湿。
她倒是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怎么说呢,挺乖的,于是她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38°c,还好。”她顺手想拿那个矿泉水瓶,摸到的水瓶还没有她手凉。
她想了想,朝他招了招手:“你低一点。”
楼宴之照做。
她这次倒是没什么顾忌了,直接把手放在他额头上,开启了‘手动降温’。
偶尔她手也变热,就开车窗拿到外面凉一凉,再放过来。
一路很颠簸,也很折腾,只是这样的降温方式梁殊就做了四五次,不过效果还可以。
折腾了两天半,她们终于开到了内罗毕。
楼宴之再一次退烧了,然而他们也没敢懈怠,直接开车到了内罗毕最大的医院。
梁殊知道非洲这边的医疗条件差,但等她们人到了,没想到会差到这种程度,她看着那两个医生的检查手法,甚至想用‘触目惊心’四个字来形容了。
很多项目不是工作日还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