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看着自己胯下的乌骓,再看卢植身下,那匹他坚持不愿更换的老马,不禁一阵唏嘘。
“到底是朕救了大汉,还是这些老将不愿让大汉被历史的车轮碾过呢?”
刘辩暗暗想着,他发现,似乎历史上的许多朝代都有一个共性,凡王朝覆灭,必有奸臣当道,但相对的,也会有一批舍生取义,敢用生死与历史大势作斗争的英雄。
“陛下,老臣骑上这匹战马,感觉又回到了年少出征时的岁月啊,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岁,真是大畅老怀啊。”
卢植放马,靠近刘辩身前说道。
“老臣也算是看着陛下长大的,陛下年幼时,性格怯懦,进位得坐大宝,又被外戚与宦官分权,那时老臣以为大汉将倾,作为汉臣,想到无汉禄可食的那天,老臣便涕泪横流。”
“哎,为人臣子,竟只想远离中枢,回乡养老,臣之罪也,不想陛下竟是示弱于外,韬光养晦,只用了数月便收回权柄,制衡朝堂之上,驾驭民生于下。”
“那日,皇甫老头寄信给臣,告诉臣,陛下竟让他挂帅抵御董卓!老臣见信,痛哭不止,想不到竟还有为大汉建功立业的机会啊。”
卢植缓缓诉说着自己的心路历程,刘辩只是认真地听着,并未插话。
“只可惜,老夫的弟子公孙瓒不堪大用,竟如此快便败给了袁绍,简直骇人听闻,倒是玄德,上学时老夫倒不曾看好,但如今看来,玄德之才,可为一郡之守。”
“假以时日,可为陛下之州牧。”
刘辩闻言,立刻明白了卢植的意思,“老将军是想让皇叔做这南阳郡守?”
“嗯,玄德终究是皇亲,有他在南阳,一可与刘表角力,二可助陛下横扫兖州,三可作为抵御袁术的屏障,有此三者,陛下日后便不用亲征了。”
“老将军知道朕想对兖州出手?既然如此,朕想问老将军,西凉与兖州哪个更急?”
刘辩闻言眼睛一亮,他虽然担心冀州战线施压不够,让袁绍分兵并州,从而影响西凉,但也怕长时间的多线作战会影响到国库民生。
由于刘辩的介入,五年前便让曹操带回了青州黄巾余孽,这不仅增加了自己的家底,也侧面缓解了兖州的危机。
以至于这几年来兖州是除了司州最为安逸的地方,不仅如此,兖州四通八达,一旦与徐州建立了商路,货品便能下到扬州,所以拿下兖州,可以很大程度地缓解刘辩的国库压力。
“老臣已经想到陛下会有此一问的,臣只能说,兖州之地虽然富庶,但陛下若后方不定,再要分兵入兖州,便会让袁绍多出好几处可战之地。”
“以如今局势来看,并州虽为直接归陛下管辖,但也不会听命袁绍,若是此刻让袁绍缓过劲来,将并州拿下,那么他们的打法便多了。”
“其一可直入幽州,协助马腾、韩遂吞并幽州,再入司州,其二可从并州入司州,直奔洛阳,所以臣以为,陛下当先解西凉之危,由西凉入并州,直插袁绍心腹之地!”
卢植说完,刘辩觉得与自己同郭嘉他们规划的相差无几,便点了点头。
“陛下若担忧前线的钱粮拥堵,可去骠骑将军霍去病的战法,以战养战。”
刘辩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这…有害民生吧?”
“陛下,所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只要不是陛下为帅,其余诸将当为陛下担这骂名。”
卢植说罢,微微一笑,似乎做了某种决定。
西鄂前线。
赵云已经命人制造了许多登城梯,不仅如此,他还派兵封住了宛城北面的通路。
“恭迎陛下。”
赵云见来人,立刻撩袍下拜。
“不用多礼,此战全听卢老将军吩咐。”
卢植一拱手,便站在了帅台之上,“赵云听令,命你率领本部五千兵马,带领登城梯,投石器三架,石油弹五十枚,即可前往涅阳,半日内,必须赶到,到位后,拆本将锦囊,以其中军令行事。”
“末将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