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阳阳,一个三岁的小孩都知道先把碗里的鸡腿给长辈。
而他,独食一吃这么多年。
闹吧?没脸。
不闹吧?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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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陈山林帮着吴秀娥收拾干净桌子。
吴秀娥端着一碗特意留出来的鸡肉递给洗碗的陈山林,“你端去给家栋吧?这孩子干一天活还没吃饭呢!”
换以前陈山林必定点头,可这次只略一犹豫就摇头,“让他饿着吧!弟妹说得对!他跟咱们没大没小,吃独食都是咱们惯的。
在生产队上干活时,他偷奸耍滑混日子。还有点欺软怕硬。
他还这么年轻,这些坏习惯不改的话,结婚了怎么办?咱们不能跟他一辈子。”
吴秀娥轻叹,“拾月是个好姑娘!但依我这几天跟她相处发现她并不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也不会轻易开口得罪人。这是山河媳妇儿把咱们当成家人才会说这些。有些话有点刺耳,你别往心里去。”
陈山林点头,“娘,我知道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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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帮着洗碗刷锅的陈山河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他找了个废弃的蓝色塑料桶,用刀割开,在上面取了六片大小相等的扇翅,加热掰直,固定在小电机上通电测试。
风扇很小,风力也不大。
不过,如江拾月所说,用竹竿挂在炕正上方不高的位置,足够凉快。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新奇的点子?”陈山河感慨。
江拾月的想法总能让人耳目一新。
众所周知一台风扇就一百多块钱,如果没有票就要三百多块。
结果一个收破烂收来的电机,几块废塑料就解决了三百块钱的难题。
“穷人的智慧,你想象不到。”江拾月翘着二郎腿,靠在被褥上,一脸嘚瑟。
现在的风扇用料实在,几十年不坏,难免会贵。可几十年后,十几二十块适合穷学生、民工、出租屋用的风扇比比皆是。
陈山河:“……”
似乎他才是穷的那个?!
陈山河做第二个风扇的速度快了不少,很快做好风扇,把线扯进东厢房,给陈定国按在上方。
还搬了两盆冰进东厢房。
吴秀娥很开心,仰头看着风扇,“他爹,你看跟着儿子沾光了吧?这回可不用怕热了。”
每到夏天吴秀娥最是头疼,陈定国容易长褥疮。
他受罪还有味,惹得苍蝇乱飞,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