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再次提问,高睿川就接下去说:&ldo;那几个人是我杀的,你们不用再逼问了。三个人,一个女的,一个警察,还有一个司机,他们好死不死的,撞我手里算他们倒霉。我生无可恋,希望赶紧去死,你们成全我,赶快判我死刑,我有罪,早死早超生。&rdo;纪方珝这时居然拿出了手机,好像在上网,同时漫不经心地问:&ldo;陈宇是谁?&rdo;高睿川沉默了,目无焦距地望着地板,足足过了五分钟,才回答:&ldo;没有陈宇,是我骗你们的。&rdo;&ldo;啊啊啊‐‐&rdo;突然,纪方珝手机里传来刺耳的惨叫,好像谁被人追杀一样,叫得十分惨烈。这种惨叫声一会儿变女声,一会儿变男声,然后又变成嚎啕的哭声,还有皮ròu骨骼撕碎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如坐针毡。听到这个声音的一刹那,高睿川剧烈地往上窜了一下,好像想站起来,却被审讯椅束缚没办法实现,当惨叫声、哭声不绝于耳时,他本是很焦躁,忽然间好像被施了定身法,恍惚地安静下来,呆呆坐着不动,连眼睛都不眨。左擎苍就坐在纪方珝身边,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那是一段经典的惊悚片,《德州电锯杀人狂》。只见纪方珝淡定地站起来,用数据线连接了电脑和投影仪,开始播放另一部国外的惊悚片,凶手正在给一个注射了麻醉剂的人开颅,掀开骨头,用勺子吃人脑。舒浔感到一阵反胃,移开目光不敢看。纪方珝依旧一意孤行,一边播放凶杀惊悚片最恐怖残忍的片段,一边用最大的音量播男女的尖叫和哭嚎。审讯室里的画面和声音都让人产生巨大的不适感,左擎苍握住舒浔的手,用下巴指了一下门口,意思让她回避一下。舒浔有些倔地摇摇头,喝了口热水,观察着高睿川的表情。那些让人不适的画面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只见高睿川一会儿焦躁,一会儿平静,一会儿呼吸急促,一会儿又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前方的画面。舒浔猜想,纪方珝是要用这种令凶手熟悉的画面把高睿川的人格稳定下来,又或许是在鉴别高睿川是真的人格分裂还是假装精神病以换得量刑上的轻判。左擎苍在确定舒浔能够适应之后,也把目光投向了高睿川,这时,他发现高睿川朝他看了一眼,嘴角向上一扬,好像在笑。纪方珝也捕捉到了高睿川这一表情,停止了影片和音频的播放,忽然大声问:&ldo;你是谁!&rdo;&ldo;我?我是高睿川啊。&rdo;虽然声音、口音和高睿川相同,但报出自己姓名时,他竟然带了几分随意和轻蔑。左擎苍知道,真正的&ldo;他&rdo;出现了。高玦纪方珝在记事本上写了几个词‐‐&ldo;控制&rdo;,&ldo;口音&rdo;,&ldo;童年&rdo;。之后隔着左擎苍,对舒浔眨了一下眼,&ldo;这里不再需要我们,我们出去吧。&rdo;再看高睿川,很赞赏地点点头,下巴微微抬起,等待他俩出去。舒浔虽有些不解,可想想这里监控和录音都有,在外面一样看得见,就跟着纪方珝出去。门一关,她有点急切地问:&ldo;你发现什么了?&rdo;&ldo;他不是双重人格。&rdo;纪方珝伸出三个手指,晃了晃,挑挑眉。&ldo;除了陈宇之外,他还分裂出一个?&rdo;舒浔眨眨眼,惊叹道。纪方珝点头,&ldo;相信擎苍应该也发现了。第三种人格只愿意跟他对话,我们就算在场,也问不出什么东西。去监控室看看?&rdo;&ldo;你去看监控,我去问问吴组是否收集到什么信息。&rdo;舒浔对纪方珝的能力毫不怀疑。&ldo;也好。&rdo;纪方珝笑道。审讯室里,高睿川见只剩下左擎苍一个人,就微笑着说:&ldo;左擎苍,你好啊。&rdo;&ldo;你好。&rdo;左擎苍换了个轻松的坐姿,靠在椅背上,&ldo;又见面了?&rdo;高睿川耸耸肩,不置可否。&ldo;你不是高睿川。&rdo;左擎苍指出,&ldo;你叫什么名字?&rdo;&ldo;高玦,王字旁。&rdo;他很干脆,知无不言。左擎苍点点头,高睿川,高玦,陈宇,他竟然分裂了三个人格。&ldo;高玦,你好。&rdo;他淡淡打了个招呼,&ldo;你的&lso;礼物&rso;恕我不能笑纳,但我想知道,远在廊临的你为什么……&rdo;&ldo;我很欣赏你。&rdo;高玦打断左擎苍的话,他好像豹子盯着猎物一般,直勾勾看着左擎苍,好像要把他捉进自己眼睛里似的,&ldo;听说你连自己的小舅子都能大义灭亲地送进牢里,所以我很想见见你。果然,你没有让我失望,我才处死了这么点人,你就把我找出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