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的话,听着还真是耳熟至极。就连语气都和先前如出一辙。
御倾枫吟吟笑了声,沉住目光,“你若是,还敢在我面前说她半句,我一定拔了你的舌头。”
许久许久之后。
樱弦应了声:“我知道了。”她敛住面上的苦意,没有再言话,很不甘心地看了眼御倾枫,低着头走了出去。
御倾枫深深叹了口气,一边摇头,一边自语:“疯了,都疯了。”
他手腕刺痛了一下,脑子里忆起了那日在章莪山,花落蘅说的话:
——“我前几日去天宫的天缘阁,见了月缘仙君。”
——“托他给你我牵了一丝红线。”
红线
御倾枫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面缠着的那根红线显现了出来。这红线还好端端的,是不是证明,他与花落蘅的情分,是没有了断的。
花落蘅当初是因为他才去的昆仑山,也是因为他才一直留在那里。
她分明分明是很喜欢自己的。
得知他身份的时候,她都没有一丝气恼,毫不介意,反过来宽慰他。
那她当日又怎么会那么草率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刺了他一剑。
只因当日烬阳在,事情牵扯到烬阳,便都变得有所不同了吗。
可能怎么办,人家是男主,人家有光环,说不定没什么缘由、就能和花落蘅走在一处去了。只不准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御倾枫想着来气,往边上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就开始往嘴里灌。
一口接着一口,他记不清喝了多少。傍晚的时候,祁摇过来这边给新栽的狐尾百合浇水,见他意识有些不清晰了,才抢了桌上的酒,吩咐人去芳华那儿端了碗醒酒汤过来。
御倾枫险些吐血,早上喝晚上也喝,那汤药苦得要命,可真是心疼自己的口鼻。
祁摇一边摸着那些花,一边叮嘱他:“倾枫,喝酒要适当,可别把自己弄得神志不清了。”
没有萧棋在耳边嗡嗡了,倒是多了个祁摇。
御倾枫敷衍着应了他一声,连忙逃离了现场,生怕他一会儿会真的啰嗦起来。
那汤药醒神的很,下口后一点困意都没有了,御倾枫走到外面那棵甘华树下,站着吹了会儿风。
真是好笑,昨夜花落蘅跟个木偶似的呆在这儿,今夜便换做是他了。他这是发了什么疯。
御倾枫的确觉得自己可笑。
更可笑的是,他就那样靠在树下站了一宿。
天朦亮的时候,他才惊觉一夜已经过去了。他脑子有些昏沉,本想回去睡会儿,半道碰见了阿念,听那小姑娘说芳华今日要出去一趟。
御倾枫觉得奇了,这芳华素日都只闷在院子里捣鼓她的花草药虫,突然要出门,必然是要紧事。
他眼角跳了跳,觉得不对劲,犹豫了下,又往外辄了去。
走出门恰好就和芳华碰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