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扫了眼心中大概有数了。
眼睛随意一瞥,景区旁边的山上,有一个叫寒鸣寺的佛家之地。
“寒鸣寺。”
白梨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却觉得好听,忍不住呢喃了一声。
昏暗的视线下,白梨不知想到了什么,凭借着秋月朦胧起身,开灯去寻找那天画的寺庙。
那是她为了记录梦境画的,可不能弄丢了。
可她翻找了好一阵,也没瞧见半张画稿的踪影。
她想起寄出去的几张稿子,心事重重的叹了口气。
可能是那天一起寄出去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白梨眨了眨眼睛,那就寄出去吧,反正到时候还能一起退回来的,没弄丢就行。
但临睡之前。
她还是不放心,打算明天再起来大扫除一遍,找一找有没有遗落在哪个角落。
因为心系着画。
她稀里糊涂的又一次梦见了寺庙。
在梦境里,有一个穿着白服的年轻僧人跪在溪流前念经,水流不断向下而去,划过他赤裸着双脚,嘴里呢喃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白梨不认识这人,梦中自然也没有出现这人的脸。
只是模模糊糊有一个五官的轮廓。
忽然,天上落雨,山风袭来。
画面被淅淅沥沥的雨丝阻隔开,梦境瞬间发生了变化。
还是寺庙,四周都是香火燃烧的痕迹,不过换成了后院的模样。
迷雾薄薄漫了一层滤镜。
土地上种着几棵青竹,在风雨中摇摇晃晃的半垂身躯。
也还是那个白衣和尚,站立在光影灼灼的木道旁,始终低头保持着清冷的肃穆感,偶尔咳嗽几声,像是怜悯众生的哀愁,咽不下,咳不出,化不尽。
门外站着一群保镖。
有一辆豪华的黑车停在古朴的寺院中。
黑车下来一个男人,掠过和尚虔诚的跪拜在佛像前,手中拿着一枚银镯子,潮湿的衣袖贴在木地板上有湿冷的水迹。
梦中的白梨浑身冰凉的看着这一幕,想要出声,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