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南诺斯记得,当时在地下大厅的时候,琳说过,风后警告她不要擅自暴露自己作为风后传承者的身份,为的是防止引起其他风神信徒的觊觎。
其实这句话当时已经让南诺斯很是迷惑了,此刻再度提起来,引发了南诺斯更多的思考:为什么会其他的风神信徒会对风后的传承者产生觊觎之心呢?又是为何,风后强调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待到时机成熟才能展现出来呢?
此刻,琳身为风后传承者的身份似乎是已经暴露了。信的主人此刻向琳抛出橄榄枝,也不知道究竟是抱着怎样的一种打算。
对于身份暴露一事,回忆起琳自觉醒后的所做所为,南诺斯推测:刚刚在小镇里对抗翼人族的时候,琳所使用的高阶神术被什么人给捕捉了下来,这才有了暴露一事。可仅仅过去不到两个小时,信的主人便将示好的信息传递了过来,这效率不可谓不快。
“长老会,是个什么东西?”南诺斯提出了他的疑问。
“简单的说,就是用来制约王权的一个……恩,类似于议会的东西。但是风王势大时,长老会名存实亡;风王势弱时,就几乎包揽整个新月的大小事务……比如现在。”琳解释道。
现在南诺斯更加确信,琳身为风后传承者的特殊身份对信的主人而言绝对是很重要的。背后的利益纠缠南诺斯无法搞清楚,但是琳对信的主人……甚至整个新月的领导集团而言,都是有价值的。
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南诺斯顿时感觉自己的面前多出了许多条未知的道路,这些道路纠缠在一起,就像散开的毛线球般,让他的心也乱作一团。
琳将信塞到挎包内,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失落落地回到了屋子里,继续救治伤员。剩下的民兵看到自己心目中的女神突然沉寂了下来,心中都充满了不解和关心的感情。
“牧师大人,您怎么了?”一位民兵看不下去,出声问道。
琳摆摆手,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示意自己没事儿。
但她确实迷茫。
这勉强的表情并不能说服任何人,受到她的影响,似乎房间里一度阴郁了下来。
感受到这样的气氛,女牧师摇了摇头。她走出屋子,看到还在外面站着的,一副苦大仇深样子的少年,生硬地叹了口气。
“你知道自己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吗。”牧师走到南诺斯的身边,问。
“什么?”南诺斯回过头去。
“只是突然想说说而已……少年,你不能这样消沉和阴郁下去啊。”
“我消沉?”南诺斯有些迷惑的问。
“是的,你太消沉了。”女牧师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只有沉稳而专注的男人,没有迷茫和阴郁的男人,才能让女人依靠啊。”她话里潜在的意思,是让南诺斯别再纠结于突如其来的变数,专心做好自己。
“……说什么呢。”南诺斯听了这话,神色稍微的明朗起来。
“我也是过来人啊,你那种眼神那么明显,你觉得我会看不出来吗!”她倒是实在会调节气氛,一句话就把南诺斯给逗乐了。
“好吧,你说的对。”南诺斯笑完,点了点头。
这突如其来的鸡汤呛得南诺斯有点晕乎乎的。不过,似乎她说的也对。迷茫什么的根本不需要啊,虽然前路突然充满了未知的变数……
“谢谢你。”南诺斯觉得,眼前的人也是有故事的,几句话就点醒了迷茫中的他。
当然,每个人都有故事。
他摇了摇头,这些利益纠葛和政治似乎……不,是确实不需要自己操心。他要做的,只是做好一名骑士,用自己的力量守护好少女,就够了。
他向小镇的钟塔看去,钟塔后的新月旁,银河倾泻。
女牧师很满意自己的这番激励,至少眼前的少年的眼神里,不再有刚刚那些迷茫。
可能自己比起救死扶伤的那种牧师,更适合做开导他人心灵的神官哦。她心想。
目送着南诺斯返回了屋子,她已经猜到了后面的剧情。至于他要和少女说些什么,就不在她的管辖范围之内了。
“真是羡慕……”看着天边挂着的一轮新月,她似乎也想起了许多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