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她是这种反应,他宁死,也不会如此设计!
见她走到帐帘,回眸看过来,他突地坐起身,心如擂鼓地盯着她……
“百里玹夜……”
若走出这道门,不知会是什么境况,他忙道,“直说无妨。”
“不要伤害凤纯。就算他此刻背叛我,那三年,也是真的用了心。蠹”
“你爱上他了!”
“他是真正与我拜过堂的,是我的夫君髹。
从前,我瞧不起那些三妻四妾之人,瞧不起那些打着爱的名义,将心爱之人囚禁身边的暴君,更鄙视那些为了权势不择手段之人。
对于凤纯来说,我男宠众多,与那些三妻四妾的男子,并无二致。
他有我,不能有其他女子,被禁锢深宫,抱负难以施展,对他是最大的伤害。
我为了权势始终防范忌惮,不曾有夫妻之实,这对他更不公。
他全无条件地对我一双儿女视如己出,我却不曾为他诞下一儿半女,这对他更不公。
还有,今日因为你,我背叛了他……我才是最该死的人。”
从相识至今,她亲见了这狼人的本事,除了感情,在勾心斗角,在杀伐决断,他从没有出过差错。
她不必走出这道营帐,也已然知晓,凤纯的罪证,定然已经到了父王和母亲的手上。
通敌叛国,谋害储君,这是诛杀九族的大罪。
“好,不杀他,如果你非要救他。我亲自去对你的父母解释,一切是我安排的。”
她阖眼一叹,转身对他鞠躬致谢,“多谢你!”
下一刻,她挥开营帐帘幕,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冲上天,却还是听到军营那边通报。
“凤纯大学士驾到!”
虽然已经料到是这个结果,她还似被刺了一刀,周身的血液凝滞,从半空差点坠下去。
拧身看下去,就见萨尔和哈森提带着一群随侍迎出来。
暮色似黑纱,笼罩那雅致的车马。
那男子一袭秀雅绝伦的雪白锦袍,从车帘内出来,整个黑夜也被映得煞亮。
他总是美得如此纯粹温柔。
因为有百里玹夜,她不曾认真看过其他男子。
初次到凤之珺府邸时,乍见许多男子上前来,她一眼扫过,只觉得所有人都贵雅美丽,神魔般优雅。
后来,这男子随她入了皇宫,有了官职,她不曾再过问。
再后来,母妃登基,她仍是储君。
众臣为她的婚事每日商讨,礼部拟定了大叠画像与名册。
父母,祖母,二叔二婶,每日在她面前唠叨,就连凤贤,凤荷,凤蝶等人,亦是热心地帮她择选,借机笼络朝中臣子。
她心念成灰,又因女儿重病,心力交瘁,每日行尸走肉般,在朝堂上不发一言,更惧怕听到有关百里玹夜的任何消息,于是干脆不再参与朝政。
那一日,她把惊宸送到太傅身边学武,返回寝宫,就见一位洁净如初雪的男子,坐在女儿的小摇床旁,哼着温柔的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