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泗无奈地俯首,“禀王爷,溪水,饭菜,都查验过,也以各种试毒的法子试过,没有查验出任何异样。这绕云山内,毒瘴古怪,恐怕,我们都染了瘟疫。”
安世徊最恨便是瘟疫两字,如此便意味着,接下来,将不战而败!
仅剩的十万人马就算不死,投降返京,也将被拒之京城门外,全部屠杀。
他拿手帕按住鼻涕横流的鼻子,低沉地闷声问道,“军医们可有解救的法子?魍”
乙泗摇头叹息,忧心如焚,一个喷嚏让他的军师之仪也端不住,他忙裹了裹披风,纵有三个火盆,还是牙齿咯咯打颤,竟是比人类更畏惧寒冷。
安世徊侧首命候在元帅宝座后的护卫,“去,把军医叫来。”
“是。”
不过片刻,护卫带进来两位军医檎。
两位军医战战兢兢地跪下,对整个军队的病况,已然束手无策。
安世徊威严俯视着他们,已然从他们的脸色和颤抖,得到了答案,却还是强硬地说道,“本王不想听到任何推托与废话!说,可有解救的法子?”
左边的军医忙道,“启禀王爷,现在将士们……与人类无异,不能变身,筋骨酸痛,内力全失,连刀剑也拿不稳。”
右边那位也颤声附和道,“所有的症状,都……阿嚏……都,都与人类风寒的症状相似,所以……只能暂时用风寒的方子调治,而风寒,一般都是需要五到七日方能痊愈。”
安世徊勃然大怒,在宝座上向前倾身,瞳仁凝在上眼皮边沿处,阴沉如恶虎般,震怒俯视着他们,“你们的意思是,本王的虎狼之师,成了废人?!”
两位军医心惊胆寒,俯首下去,恐惧地不敢再多言半个字。
“危言耸听,霍乱军心,罪该万死!”
话音落,安世徊挥手便打……
本该有一股真气打下去,将他们化为枯骨。
然而,此刻他却发不出任何力量。
两个御医忍不住低头看自己的身体,完好无损。原来,王爷也……
乙泗忙朝着帐外命令,“来人,把这两个庸医拖出去斩了!”
外面,两位无辜的军医,刚刚人头落地,夹着雪花的雨丝里,凶猛落下大片箭雨。
乙泗闻声奔出来,看向山崖之上,便见百里玹夜正平展羽翼,悬在半空,他左右两边,是莫清歌和慕容珝。
那弓箭手就隐藏在半山腰的林子里,而在林中巡逻的天狼护卫,早就被铲除殆尽。
“王爷,不好了,百里玹夜又……又来了!”他话说完,就被一把匕首射穿了咽喉。
安世徊从帐内探头出来,正看到乙泗咽气,那匕首上刻着一个“玹”字。
行刑的,巡逻的,以及在营内缩着身子发抖的……大片天狼士兵,似蝼蚁般,随着那嗖嗖声,应声倒地,毫无反击之力。
整个军队,乱成一锅粥,在山谷的雪地里,挣扎翻滚,血水流淌,染透了整条山溪……
有的狼人趴在地上准备变身,却蹬着腿,奋力嘶吼,愣是变不了,反而被连番而来的箭射中。
大片箭雨过后,安世徊举着一个盾牌抵挡在头顶,带着残存的几百人沿着山谷逃窜,山上却又落下无数巨大的山石……